灰蒙蒙的颜色笼罩着天空,荒芜的黄色大地上无数的魂灵自黄土中挣扎着迎接自己的新生;正如凡世的婴孩出生一般需要经历一番历程,在这个属于亡者的世界它们依旧需要从黄土中主动挣扎而出才能迎来自己的第二次生命。
有一句古话叫做人死如灯灭,凡世的人们在经历了自己的第一次死亡之后会化作一颗星光穿越无尽的黑暗来到这个属于亡者的世界。
为了赞美这个给予了自己第二次生命的世界,无数的生者与亡灵歌颂着它,于是它便有了自己的名。
冥府、死者之都、地府、地狱……
不同的文化下的人们用自己文化中那象征着生命归宿的奇迹之地的名字呼喊着这片世界,迎接着第二次生命的到来。
“沙……沙……沙……”
“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了吗?”
黄色的沙土被一点点的翻开,一个不着寸缕的男生自泥土下将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拔了出来,先是自己的手然后是身躯,紧接着是大腿。
随着身体完全离开了大地,男子身上沾染的沙土化作了简单的衣物将他原本的身躯包裹了起来,让他不至于如此的亲近自然。
随着衣物的出现,男子也将自己的记忆完全整理了一下,坦率的接受了自己而立之年就青春早逝的这个令人悲痛的事实,不过他并不悲伤,生死本就无常,若是为此纠结岂不是对不住这得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
“啊……”
男子大声的对着天空呐喊着,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情绪。
“咦,我说的话?“
对着天空呐喊的时候,男子发现了一个令他惊悚的事实,那就是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原本的母语了,那伴随了他二十多年的语言在此刻却消失的无影无踪,明明脑海里清楚的记得那些话该怎么说出口,但是当真的去说出口时却变成了完全陌生的额另外一种语言,更令人奇怪的是他居然完全听得懂这陌生的语言。
如果说语言的忘却是死亡后获得第二次生命的代价,那么自己的名字呢,男子发现无论如何回忆,如何思索,他都没有办法记起自己的名字,记忆中所有呼喊自己名字的画面都像是被打了马赛克一般无法看清。
至于以前看电影锻炼出来的本事面对这奇异的遭遇却没有丝毫办法,男子无助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至于原本因为新生而出现的好心情则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哲学中有这样几个问题困扰了人类数千年,那就是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往哪里去?
前者是对人的本质的终极问题,后者则是对自己定位;此刻,瘫坐在黄土上的男子面对我是谁这个问题痛苦的保住了自己。
人活着的时候,你问一个人他是谁,他会说自己是某某某,是哪里哪里的人,这些是普罗大众对自身存在的证明,也是自己对自己的绝对认知,如果抛开这两个东西,人就很容易陷入到一种迷茫的情绪中,会疯狂的追寻自己那丢失的过去。
这个男子自然也是普罗大众的一份子,哪怕是死亡也不能让一个人发生彻头彻尾的改变,为了追寻自己的名字,也为了排解心中的寂寞,男子决定去寻找一个地方,他的直觉告诉他,只要他一直向前行走,终有一天他能拿回自己的名字。
这是一片无限广袤的世界,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亡者自黄土中挣扎而出,迎来自己的第二次的第二次生命。
死者世界的土地无限的广大,正如宇宙在不断扩大一般,每时每刻结束了自己生命旅程的生者来到这篇世界,也为这片实际的扩大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亡者世界的变化对于李达康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哪怕他死后会成为亡者世界的神邸,现实世界的柴米油盐才是他需要担心的。
枢纽院的来客无疑给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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