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以为会是房东大哥或者邻居之类的人,毕竟他来到这座城市刚一周,在本地除了上面讲的几个外谁都不认识。
门前站着的这位比温乙未略高,一头黑发不长不短,甚至有些乱糟糟的。温乙未扫了一眼这哥们,上身穿着黑衬衫,外面套着件白大褂。他面无表情,看不出来是心情不好还是天生面瘫。
“你是温乙未?”
与第一印象不同,这个人的声音很好听,如果不看脸的话绝对想不到说话人一脸冷漠。
“……呃,是。”
弄不准对方要干什么,温乙未脸上显出了些许犹疑。门口人像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
“我叫许承,是……”他皱了皱眉,好像是在克服什么心理障碍,“月见楼的夜班保安。”
“哦,哦……”温乙未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傻傻地应了两句。
“一周前,楼见月叫盛清明给你的表上是不是写着‘9月2日上午9:30开始面试’?”
盛清明就是温乙未的前辈。这件事一般人不知道,温乙未对于许承关于自己身份的说法也更信了几分。
“对,有什么问题吗?”
“你把那个‘9’用橡皮擦一下,底下是个‘5’。”
突如其来的展开让温乙未有点懵,刚从睡梦中转醒的大脑还不肯承认这种事实。
“橡皮借你,不信的话自己去擦擦看。”
接过手中的橡皮,温乙未浑浑噩噩地走到了文件袋旁边。许承也不进门,只是站在门口看着屋内发生的事。
不出两分钟,温乙未就确认了许承所说的话的真实性。他拿着文件的手平举在空中,微微颤抖着。
“根据我的分析,”许承站在门口说道,“楼见月不是冲着你来的,估计只是因为他跟盛清明有什么过节,你成了他俩冲突的牺牲品。”
温乙未没答话。一瞬间,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许承。
“不错,”对方露出一个微笑,“我是来帮你的。”
……
不到十分钟,温乙未就穿戴完毕,拿着面试需要的东西站在了门口。
“这个点公交车都没有,走路去要至少二十分钟,”温乙未盯着许承,“你打算怎么办?”
“……你要弄清楚两点。”
说话间,二者已经踩在了下楼的阶梯上,两人都很默契地无视了电梯。
“第一,从这里到月见楼,基本上都是下坡。”
“第二。”
走至楼底的自行车棚,许承很自然地推出了一辆七成新的自行车。
“站在你面前的男人,是上一届三十四城自行车骑手大赛的第一名。”
……
两个身高接近1八0的男人,坐在一辆自行车上,从倾角绝对大于30度的大下坡骑下去是一种怎样的体验,温乙未今天算是领教到了。这个大下坡会经过路宽相对较窄的老城区,所以温乙未常坐的出行工具公交车并不从这里经过,他也完全不知道许承嘴里念叨着的“大下坡和急转弯才是自行车的浪漫”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只觉得自己快要起飞了。
“昨天晚上我当班的时候,”许承自顾自地说起话来,“一时无聊,桌上又只有一根铅笔和一块橡皮。我就随便在前台找了张不用的纸,开始在上面画画。”
“我这人有个习惯,就是喜欢把铅笔画的东西擦掉,把纸再利用。虽说昨晚那张纸上印了有字,不过……”许承叹了口气,“谁知道这一擦就给我发现大问题了,‘9’其实是掩盖在‘5’上的,而且为了不露破绽,楼见月连自己那份也改了。”
“当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找楼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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