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寒早已是有苦说不出来。
本来,他只是帮郑芝龙管教一下他的部下,却没有料到事情最终会演变成目前这种几乎不可收拾的地步。
听场外人的议论,对面这9个来自什么白马庄的人,居然强悍如斯,己方几十人从大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的战兵,居然会节节败退。
龙傲寒也心知肚明,若是在真正的战场之上,自己这边怕不早就一败涂地了,正因为对方手下留情,才避免出现伤亡。
但是即便龙傲寒心里叫苦不迭,也无济于事,他们已然疲于应付对方的进攻,根本没法叫停。
这个时候,作为当事人的方兴站出来,发声制止这场纷争,委实是最好不过的人选。
毕竟大家都是来参加郑芝龙的筵席,马丁也只是想给这个牛皮哄哄的游击将军一点颜色看看,并非真的要置对方于死地,那样的话,无疑会给郑芝龙惹下天大的麻烦。
故此,马丁抬抬手,示意罢手。
随着一声悠长的木哨声响起,出战的9人,相互掩护,互为依托,作战队形丝毫不乱,迅速脱离与敌方的接触,回归本阵。
龙傲寒总算松了口气,虽然颜面尽失,好歹保全了性命。
周边看客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说得最多的,还是堂堂一省巡抚的亲卫营,居然连区区一个庄主手下兵丁也打不过,这脸都丢掉姥姥家了。
龙傲寒听在耳中,还没法发火,心说你们说大话舌头不打结,这白马庄的兵丁如此强悍,只怕边军来了也讨不到便宜,有本事你们别说大话,自己派人上去掂一掂斤两便知分晓。
不过,一片的看客实在太多,龙傲寒总不能冲着所有人撒火,他羞愧难当之下,心说惹不起我躲得起,当下命亲兵们将马车抬下路肩,自己连家眷也不管了,吩咐她们等马车修好后自行赶路,然后只带着几个随从,急匆匆步行赶往郑府。
龙傲寒离去之后,一众看客见玩把戏的走了猴——没得玩了,道路又被让了出来,便也继续上路。
方兴这才过来跟马丁见礼,说道:“承蒙马公子出手相助,在下不胜感激。若是伤及龙将军,我家将军恐遭连累,因此在下只能请马公子收手,还请马公子勿怪。”
马丁知道他是个知进退识大体的人,便道:“这等小事,不值一提。我担心的是,他会在郑将军面前告你我一状,我自然无所谓,但是你很可能遭受责罚,而且,这个责罚的程度,很有可能不会太轻——要知道,姓龙的是熊大人的身边人,你家将军必定是要向他示好,他不能拿我这个客人问罪,就只能用你来当靶子了。”
方兴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苦笑一声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主命仆亡,仆不得不亡。将军若是怪罪下来,我一己承担便是。”
他的语气坚定,脸上满是决绝之色,看来对此也早有心理准备。
马丁沉吟片刻,道:“我想替你向郑将军求情,让你脱离中左所,到白马庄来,我准备经营海贸,正缺少一个懂得航海的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依着马丁的想法,这方兴显然不是郑芝龙麾下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若是自己不加以过问,只怕方兴罪责难逃,但是一旦自己提出这个请求,郑芝龙多半会顺水推舟送给自己一个人情,这样,他还可以说已将方兴逐离中左所,对于龙傲寒也有个明确的交代,可谓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方兴愕然。
他没想到仅仅是初次见面,马公子便出手帮他解围——嗯,虽然事后想想似乎是帮了倒忙,但不管怎么说,马公子与龙将军毫无瓜葛,出手就是在帮他方兴。
不过马公子愿意为他做的,还远这还不止这些,现在,马公子还给他指明一条活路。
这完全可以用一个词概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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