囔着嘴唇，生起气来，倒是挺可爱的。张惟一想了一下，说：“因为我是班长啊，学校有校规纪律，我理应带头遵守，他们打我，我只要还手，那我就是参与了打架，没有还手，那就是被打，打架和被打，在教导主任面前那就是两种态度。”

    在学校老师眼里，一向如此，被打了就要告诉老师，如果和同学对打，那么就是一个先动手，一个后动手的打架事件。那就是双方都错了，再有理，也变得没理。

    打人的学生原本可以受到一定程度的惩罚，但是，打人的学生也挨了打，那么老师的惩罚就会相对轻很多，因为双方的行为构成了相互打架，总不可能，狠狠地惩罚一方，而对另一方无动于衷，而如果两方都狠狠地惩罚，又会使得后动手的学生，心里不平，因为后动手的学生是被打而还手，是属于无妄招灾。那么只好，酌情惩罚双方，或者，酌情惩罚先动手的，后动手的不予惩罚。

    在学校而言，这种校规纪律体制是不完善的，不像社会，有正当防卫的说法。但，正是因为这种体制，学校内的打架事件不至于太严重。试想一下，如果被打者，对打人者进行还击，那么双方就会打红眼，到最后，伤痛程度会到什么地步，那是说不准，搞不好，出人命都有可能，而如果，被打者，对打人者不予还击，那么打人者也会把握一些分寸，不至于把事情弄得更大。最后，再由学校老师来惩罚打人者，这样打人者也没什么话说，不会再去找被打者麻烦。

    张惟一自就任班长以来，一向严以律己。虽然，之前没有还手，有一部分原因是受了来自林轻燕方面的打击，而心力憔悴，但更多的，还是原则问题。在学校，就得遵守学校纪律。

    “你呀，真是固执，难道被打死，也不还手吗？”方蓓说：“我在食堂吃饭时，一直心神不宁，没吃两口就赶紧来了，如果不是我来了，星狐野一伙人根本不知道轻重，还指不定你会伤到什么程度呢。”

    张惟一没有说话。他作为一个僵尸，如果被凡人持棍棒打死，那他真会成为僵尸一族中的笑话了。其实，张惟一被打时，除了脑袋上的那一击有一些痛处外，后面身体上，其实不怎么痛的，张惟一知道自己既然打不死，所以他不会去触犯校规。

    “是啊，我一直都很固执，你知道的。”张惟一淡淡一笑，这一笑，同时也告诉方蓓，自己没什么大碍。

    是啊，你一直都很固执，你就像一个墨者，谦逊，善良，宽厚，正义，又紧守原则，也从来，没有什么可以屈服你……方蓓心里想道。望着张惟一坚毅的脸庞，眼神渐渐迷离起来。

    “方蓓。”张惟一看方蓓有些呆滞。喊了一句。

    “啊，啊，”方蓓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事，怎么了？”

    “我记得，你好像挨了星狐野一棍，挨哪了，痛吗？”张惟一想到，自己蜷缩挨打的时候，方蓓好像惨叫了一声。

    “是啊，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方蓓摸了摸肩膀，“好像是这里。”

    张惟一正睛望着方蓓，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能够想象，方蓓当时肯定是太担心他了，以至于自己伤哪了，都没注意，没记忆。

    “方蓓。”张惟一又是喊了一句，神情很是柔和，只是眼眶中，隐隐有水迹，他真的被感动了，除了家人，方蓓是对他最好的了。

    “怎，怎，怎么了。”方蓓有些紧张，又有些害羞，低着个头，脖子闷得通红。张惟一这么柔和的样子，她在心里忍不住想，不会是要表白了吧？

    “你对我真好。”张惟一轻声说：“我很感动。”

    “没，没，没什么了。”方蓓耳根也开始泛红，这是甜言蜜语吗？方蓓想着，更羞燥了，脖子一直在缩，似是要缩到衣服里去。

    半晌没有听见来自张惟一的回应，方蓓悄悄抬起螓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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