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正的原因,却在心里翻腾起来。
周允怕火以及他对笔墨纸砚吃穿用度毫无要求,街市上时兴什么他就用什么这都是凌均告诉自己的。
那时候要是回家迟了,凌均睡前便不看书,而是斜靠在床边和她闲聊。他说得多,她听得多。
从皇宫趣事说到市井习俗,悠闲且有耐心。她长居内宅,这也不懂那也不知,总问出好笑的话来。
笑过了,事情便记得格外清楚些。
周允在还烟气弥漫的内室摸索了会,伸手给过来两本书,“拿回去看,看完找我考试。”
秦荇应声接过,却没回过神来。
她在想,怎么才能不再想起凌均。是以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现在发呆地有多明显。
先是周允顿住,一动不动看她,而后凌菽发现周允在看同样看了过来,
“荇儿,荇儿!”凌菽先声,后拔高了声音叫她。
秦荇猛然回神,“啊!怎么了?”
话脱口而出,紧接着看见周允下拉的嘴角,秦荇悻悻笑笑,“老师,我在想”话到这里僵住了。
照实了说?在想我从前的夫君呢?
不行不行!
“总是无缘无故想起一个不认识的人,该怎么办?”前世自己也算因凌均才知道周允,这就说明彼此该有这样的缘分,秦荇便把事情重点略去,向周允请教。
周允嘴角仍往下撇着,一副老先生见朽木的神情,“我看还是课业太少!”
把书给秦荇,周允就抬手赶人。
他还没睡饱呢,活活被搅乱美梦。
临走,周允交代凌菽下次把凌均带来。秦荇在旁听着,则牢牢记下,在凌均拜师前,自己都不要来这里了。
凌菽邀请她同坐一辆马车,秦荇毫不作伪地摇头,“不要!”
六皇子简直是最不像皇子的皇子了,他的马车还没秦府马车舒服,可他却说“和罗老师去乡间时,根本连马车也无,我现下很知足了!”
凌菽也不强迫秦荇,姑娘喜欢舒适是应当的。
母后说过,身为皇子不应当只想自己舒服不舒服,而要把百姓舒不舒服放在首要地方。
凌菽的马车简朴,马却是好马,在前方带路时引得秦府拉车的马斗志昂扬,比寻常跑的快了不少。
从城外到城中繁华街市处,足足少用了一刻钟。
马车进城后放慢速度,秦荇靠在软枕上看书。
周允给她的书竟是娃娃启蒙的书,千字文与弟子规。
还不如公主那些话本子好看呢!
粗略翻了几页,发现就是最普通的启蒙书,没有批注,秦荇也就把书给珍娘收好,不再看了。
马车的速度忽然极慢,到最后停了下来。
“定是到衡楼外了。”珍娘边说话边往车外看,只一眼便放下帘子,“是到衡楼了。”
无论春夏秋冬,衡楼外的街道永远是人流涌动,车水马龙。
可今儿奇怪得很,等了足有一刻钟,马车也没动分毫。秦荇刚想开口,珍娘已说出了她心中所想,“姑娘安坐片刻,我去看看。”
衡楼附近本就人多,现在堵在这里却是因为前边出事了。
“两个千金在争一个丫头。”珍娘简洁地描述。
但有前世相处的经验,秦荇明白过来,问她,“是两个人看中了同一个丫环?是哪两人?”
“都戴了帷帽,并不知道。”珍娘立刻回答,到后半句却有些犹豫,“那个卖人的牙婆,正是上次去公主府的。”
牙婆王氏?
珍娘就是她手里卖出来的,秦荇本能地觉得应该去看看。
而之后的事也让她庆幸自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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