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爱是把他当大树
温亭气哼哼地想着心事,温如谨见父亲不答,就又问了一遍。
“问!问什么问!总归你祖父不会家法打死我!”温亭一拍桌子,气的吹胡子瞪眼,“家规里写温家子弟手书画作不得流传于外人只在自家传看,是因你太祖父当初深受他人仿造笔迹之害。现在东山王府和咱们,不算外人!”
温如谨眼睛一亮,随即笑了,“爹爹英明。那儿子斗胆,求爹起身把身后那副正字给孩儿。孩儿替东山王谢过爹爹了!”
“还没娶媳妇这胳膊肘先拐出去了!”温亭一听是自己身后的正字,更气了。抄起手边茶杯扔出去。
温如谨身手敏捷,抬手接了水杯,扬手把水泼出去又倒了杯,双手捧到温亭面前,“爹疼儿子,儿子心里清楚。爹请喝水!”
温亭接水起身,正字就正字吧,反正自己和夫人原本看中的儿媳妇就是凌欢。这子眼光不算歪!
等处理完手边公务回房,侧门的门人来禀报说大公子趁夜出门了。
温夫人正给温亭整理脱下来的外衣,闻言好奇,“如谨此刻出去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温亭冷笑,“巴巴给他岳祖父送礼去了!”话到这里,温亭面带难色,好声好气道,“夫人呐,我早就说你把嫁妆里那些铺子全给了那两个子,他们花起钱来毫无约束不是好事,你看看现在。”
温夫人轻哼一声,“你这就短视了!我儿视金银如粪土,所以才能知大义,以前东山王把欢欢那孩子带来府里我就很喜欢,这下我终于可以有个女儿了,多花些银子又如何,你可不许坏我的好事!”
“好好好,你的嫁妆本就该你做主,都依你——”
自打在祖父那里见过一面,凌聪对这个女儿突然上心起来。原本凌欢事情繁多白日叫阿桃跟着自己,今天凌聪却坚持要求阿桃留下来守夜。
凌欢自己住的偏僻,地方却足够了,入夜她让阿桃先去睡下,自己在里屋读书。
温如瑾悄然出现时,凌欢正好合书熄灯,摸黑往床边走。
结果一头撞在温如瑾侧肩上。
“你骨头怎么这么硬!”凌欢知道是他后,放下横在他脖子上的刀,吃痛地揉额头。
温如瑾十分抱歉:“骨头硬是家传,不过下次来我会……”他话到一半戛然而止,凌欢追问,“下次会什么。”
“不会有下次了。”温如瑾从袖中摸出夜明珠,幽幽冷光刚好照亮两人周围。
凌欢素来坦荡直爽不拘节,揉了揉头也就不计较他突然出现,自然地问起他来有什么事。
温如瑾顺势把那副字送上。
“这我不能收!”凌欢展开后吓了一跳,这可是温大人挂在书房以正己身的字。
温如瑾按回她失措的手,把父亲的话转述给她:“爹说,他年轻时候敬人不看罗衣看才学,后来不看才学看品德。而今,他敬重东山王一生追寻不辍,勤勉端正的赤子之心。”
他每说一句,凌欢便酸涩三分。等他说完,凌欢泪如雨下。能得到最敬重之人这番评价,祖父此生无憾。
相识多年,从最开始远远看见府里有个糟老头子带这个粉雕玉琢的姑娘开始,到现在满心满意都是她,前后十年,温如谨从没见过这样的她:平素狡黠的骄傲的眼睛里蓄满泪水,本就纤瘦的肩膀因为哭得隐忍而不住颤抖
温如谨本能抬脚想靠近她,随即想起在家爹饶有深意的暗示和惊醒。在她身上,自己做了太多出格的事。越是现在,越要克制自己。
君子慎独。
哪怕她哭了,他们还没成亲,他也必须忍住。
忍着想抱她,想哄她的冲动,理智地,带她到自己身边。
温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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