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叹气不下十次了。秦荇忽然想到什么,促狭地眨眼,“周老师,皇上和齐公主当时年轻,你年纪也不大吧?我听说,周老师年轻时候可也是风姿天成翩翩少年呢,你该不会对齐公主”
“打住!”周允慌忙打断秦荇说话,紧张兮兮地看左右,待意识到附近本就没谁时才松了口气,这才顾上教训秦荇,“徒弟!你这样口无遮拦是要害死人的!”
秦荇扁扁嘴,她的猜测很合理吧?
周允冷哼,“姑娘整天就知道瞎想!早知道不该给你说这些!”
可不说这些旧事,朝中有些人的关系就不可能真正理清楚。周允便嘱咐了又嘱咐,“这桩事我连慧王可都没说,你把嘴巴闭严实了,出了门就当没听见!知道吗?”
“严实着呢!”秦荇两只手叠起来捂住嘴巴,眼巴巴地等下文。
周允刚张口又是叹气,“后边的事情我其实也没那么清楚。只知道付谦回京城时已然与端王情投意合宛若佳偶,当时还是太子的当今皇上请先王给了付谦齐公主的封号。当年,先王去了后,付谦便去封地守孝了。”
从离开京城至今十四年,齐公主从未回过京城。
哎——
秦荇叹气,看不出来那么威严的端王竟然还有如此多情的一面。
随即,秦荇两眼发亮地看周允,“那端王妃怎么会嫁给端王呢?”齐公主至今未嫁,那端王难道不该宁可孤独一生也非她不娶吗?
不然难道要皇上眼睁睁看着,自己找了八年认定的正妻忽然说喜欢另一个人,而这个人还不娶她娶了别人?
要真是这样,皇上的脾气,太好了点吧?
“付谦确实才情绝艳,而且深明大义,是值得我辈大礼以敬之的。”周允讲完故事,起身往书桌后边走去,留给秦荇一句简单明了而意味深长的话,“那端王啊不是为师背后说人坏话,那忒不是个东西!”
每天听周允用讲话本子一样的方式讲课,秦荇越来越勤奋。早起去菜地照料自己的菜苗们,回来沐浴后就去念书习字,一天下来除了吃饭午睡,竟没有片刻闲暇。
充实的日子反而比闲时更快,不知不觉菜苗就拔高了很多。
“姑娘,那些青菜可以涮锅子了!”珍娘从外边进来,说起秦荇种的青菜脸上都带着喜气。
不行,那些青菜还太嫩了些,再长几天才好吃。
秦荇连忙摇头拒绝了涮锅子这个提议。
霜晴补充道,“要是棠白在这里,定会说珍娘姐姐你暴殄天物!姑娘亲自种的青菜,当然要棠白做了才好吃。”
“做什么,我刚来就让我做饭呐!”正说棠白,棠白就从大步进来了。
周老师这里的厨子手艺其实尚可,但因为每天要给太多人做饭,众口难调,所以每天的饭菜难和家里棠白的手艺比。
棠白一来看望姑娘,珍娘和霜晴俱改了往日清净少言的作风,你一句我一句,不多时就把中午的饭菜报好了——末了才想起来问秦荇,“姑娘还有什么想吃的?”
秦荇苦笑,自己这两个丫环哪还像个丫环的样子?
不像就不像吧,就是这样不像,她才过得这么舒坦呢。
“反正不许吃我的青菜!”秦荇态度很坚决,最开始种菜的时候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就是几苗青菜嘛,想吃便吃就是。
可现在,谁敢动她的青菜!
瑞香笑着打趣她,“姑娘这是把青菜当孩子养呢!”
话一出口,屋中蓦地寂静下来。
霜晴和珍娘僵直身子看瑞香,瑞香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说错了话立刻就要跪。
就听秦荇轻哼一声十分娇气地说,“养孩子那么苦,哪有种青菜来得好!我才不要养孩子呢!”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