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了。”仿佛自嘲般笑了笑,陈春风甩了甩头准备起身,刚刚把脚伸到地上,却突然一愣。
“不对!”
陈春风在大学毕业后经过十多年的奋斗,即使事业起起伏伏,即使将大部分资金都投入在事业上,却也买下了一套足以被称作豪宅的房子,装潢虽然说不上富丽堂皇,但也是绝不缺少设计感的,最起码地上铺了橡木地板,可是这里……睡了一觉地板就被人撬成水泥地了?
陈春风的思维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许久过后才缓过神来,动作僵硬地缓缓转向床头柜,刚刚迷糊中没有意识到,上面放着的不是前女友送给自己的限量版米奇闹钟,一本小时候常用的新华字典般厚重的老式日历正静静躺在柜子上,但是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
日历上的日期赫然写着4月17日,1996年。
转眼看到挂在墙边的红色塑料镜子,镜子里的陈春风脸庞青涩、眼神锐利嘴唇上方还有一层略有雏形的绒须,陈春风的第一反应是:我是谁?我在哪?我干了什么?谁对我干了什么?
整整懵逼了一分钟后,陈春风才反应过来,这是年轻时候的自己。
没错,这是陈春风的家,他十分确定。
但却是十年前就在旧城改造中拆了的老房子!
“这他妈是见鬼了?”陈春风有些莫名其妙的骂了一声娘,随之恍然大悟地挠了挠脑袋,“这是在做梦!”
“什么在做梦?还不快整理好东西,待会上学要迟到了!”房间那扇已经开始掉漆的木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来一个中年妇女,脸上带着一丝憔悴,从眉目中依稀可以看得出当年的风采。
“做梦还能梦到老妈以前的样子,啧啧,还扎麻花辫呢?哈哈哈哈哈……”陈春风抱着膀子饶有兴致地端详了一下面前的妇女,虽然是自己母亲,既然是在梦中,他自然而然地带着一种超然物外、居高临下的感觉。开玩笑,这可是在自己的梦里,整个梦都是自己做出来的,那自己岂不就是这个世界的神了,还怕个啥?
她甚至都想让他妈去写几份家庭作业!
中年妇女听到陈春风的话明显愣了片刻,“啪”,反应过来后抬手就赏了他一个板栗,“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大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难怪成绩一直上不去,期末考试之前要是再有不及格,暑假就别想走出家门一步!赶紧收拾收拾给我上学去,最近厂里忙,我今天要早点去上班,早饭你就自己去外面吃一下好了,桌子上我给你留了两块钱,赶紧了啊。”说完也不等陈春风回应,转身走出房间。
陈春风却还是愣在原地,只感觉头皮一阵阵发麻,背后冷汗一瞬间便浸透了衣服。倒不是那一个板栗疼的,虽然听着声音挺响,其实陈春风的母亲陶丽红下手极有分寸,自也舍不得对儿子下重手,敲在他额头上根本没用什么力道。
但是,陈春风感觉到了痛!
虽然只是可以忽略不计的痛感,但这意味着什么?
这不是梦!
“我走了啊,春春你快点,别迟到了。”
没错,陈春风的小名不是风风,家里人都喊他春春。甚至在他30岁以后,他母亲陶丽红依旧这么喊他,这在相当长一段时间简直成为他的噩梦。
房间外传来陶丽红的声音,随后便是两声“乓”的关门声,一声铁门,还有一声是纱窗门。
陈春风陡然惊醒,对着周围缓缓环视了一周,这是他从前的房间,在这栋楼被拆除过后,早已经慢慢淡出了记忆,即使偶尔想起来,印象也已经有些模糊。而现在,乳白色油漆的破旧衣柜、床架,用报纸垫着一角的樟木写字桌,甚至墙壁上贴的旺旺大礼包赠送的贴纸都是那么的清晰明了,熟悉而又陌生,让他心中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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