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组长看着陈春风吊儿郎当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想不通前几周还算老实的同学,怎么这两天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把手上已经收来的作业往桌子一甩,指着陈春风恨铁不成钢地道:“陈春风!你家里条件本来就不好,还学人家早恋,那是你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吗?”
陈春风愕然地重新审视了一遍眼前的女孩,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心想:妹子你是不知道哥的苦衷,哥实在是不晓得做了哪些作业啊……至于早恋的事儿,重生之前写的情书那能叫情书吗?哪个年轻小伙子不干几件啥事?……
要说家庭条件,那确实是不怎么好的,毕竟现在陈春风父母两个加起来,工资都还抵不上以前一个月。
96年开始,随着国际形势和国家政策的转变,全国出现了一波国企破产的大潮,据2000年、2003年的《中国统计年鉴》记载,1995-1997年国有单位职工人数变化不大,分别为10955万人、10949万人,10766万人。但从1998年开始,人数就开始暴跌:1998年,8809万人;1999年,8336万人;到2002年,这项数据已经滑落至6924万人。6年间,国有单位职工减少将近4000万,其中大部分是因为下岗潮。与此同时,城镇集体单位职工人数也呈大幅下降之势,从1995年的3076万人变为2002年的1071万人,减少2000万。
再过两年的春晚,当黄宏在小品《打气儿》中说出那句“咱工人要替国家想,我不下岗谁下岗。”的话时,不知全国有多少国企职工和下岗待业的人气的当场就关了电视。
而陈春风属于双职工家庭,虽然现在下岗潮还不明显,但是他父母所在的国营工厂早已资不抵债,大部分职工都实行轮岗上班,即上一个月休一个月,哪怕在这种情况下,都还无法发齐工资。
陈春风的母亲陶丽红算是好的,工作岗位是厂里的会计,还算能按时拿到工资,最近工作忙不是因为工厂单子多效益好,主要工作是协助安抚工人情绪、做好工人家庭思想工作。
陈春风自知理亏,转头看向赵军寻求支援,结果这货一早就把脑袋埋到书桌里面去了。
你吃早饭时候嫌弃女人就是麻烦的霸气呢?!
陈春风沉默两秒,突然一拍桌子,指着赵军道:“说,你们昨天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坏事,然后把黑锅都推到老子头上了?我说一大早的一个个都跑来发什么神经病,是不是都是你们干的好事?”
赵军震惊地发现自己这个同桌吃干抹净想不认账,正想义正言辞的揭露事情真相,转头一看陈春风不知从哪里找出来一把削笔刀,刀片伸出来有七八寸长,正在那里一边削着铅笔一边斜眼看着他呵呵笑。
然后赵军也沉默了,最终又默默把脑袋埋回了书桌。
小组长将信将疑地看看两个人,眼角余光看到英语老师已经走进了教室,懒得再和陈春风纠缠,只得收了作业回座位去了,临走还狠狠瞪了陈春风一眼。
虽说早自习是允许朗读、背诵课文的,但当英语老师张丽一走进教室,班里的喧哗声还是立马小了下去,无他,这位以严厉著称的老师气场确实足。
“大家静一下,昨天的英语测验已经改好了,考的一塌糊涂!课代表拿去发一下,今天第一节课是英语课,早自习结束就不下课了,等发完试卷我们就开始讲题。”张丽的脸色阴沉如水,表情僵硬的跟灭绝师太被强暴了一样。
班里立马传出几声稀稀拉拉的哀嚎声,但慑于张丽的气场,也没什么人再敢多嘴。
陈春风拿到试卷一看,鲜红的两个大字:69——满分120的试卷。
这个分数哪怕对于原先的陈春风来说,也不是一个好受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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