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把我治好的?那时候我被撞飞出去,右臂绝对已经骨折。”
少女把右手抬起来晃了晃。那条手臂现在完好无损,从少女挽到手腕的外衣袖口露出来。她今天穿着薄薄的牛仔外衣,看上去比之前乖一些。
“唔……”苜蓿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少女拎着草莓,转过头看着他,枯萎的一大朵梧桐花又落到她肩膀上。
这个意境,换个女孩大约就很柔美。
但是灰色少女把梧桐花掸掉又漫不经心地踩过去,让人不觉战栗。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苜蓿僵硬地活动一下脖子,生硬地转变话题,“不过,月姐您到底为什么会对野田家的事情这么上心?”
少女笑了笑,明白他是不想说。
“叫我霾就好啦,反正你也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吧?就当交个朋友,你我都不亏。”
“‘你我都不亏’这种说法在交友场合……很少见。”
“哈哈,抱歉。不要这么一板一眼。”
少女走在稍前半步,左绕右绕,在一栋公寓楼前停下脚步。
“到了。”
循着狭窄楼梯走上几层,少女轻车熟路地站定了,丝毫不必做心理准备似的,旋即抬起手敲门。
隔了一会儿,屋内才传来走动声。
苜蓿后知后觉意识到现在是下午三点多,野田贝蒂家里恐怕只有她一个人——她的母亲在上班、弟弟在上学。
门只被打开一道缝,内侧的链条锁仍然紧紧拴住。
从门缝里露出一对蓝色眼睛,看起来有些浮肿,睫毛睡得凌乱翘起。
故事的中心——野田贝蒂。
三人互相注视彼此。
或者说,是二比一的打量。
那双眼睛神经质地抖动着,看到是两个打扮古怪的陌生人,居然像是松了一口气。
又过好一会儿,年轻姑娘的柔和声响才心翼翼地从里头传出来:“请问你们是……”
“贝蒂姐姐,好久不见。”夜月霾一步上前,笑嘻嘻地举起手里的草莓盒给她看,“不记得我了吗?我好歹也在诺亚打工过几天——四舍五入我们就是同事。”
“诺亚……”
“我在吧台那边做服务生呀,是代珍妮弗的班。珍妮弗提起过想来看你,可她太忙,我就觉得我既然有空,应该带着两人份的关心来探望。”
“啊,原来是珍妮弗的朋友。”门里的女孩似乎终于笑了笑。
女孩似乎是本心天真的人,已经被夜月霾说得很相信。
苜蓿虽然不知道什么“珍妮弗”,大致也能明白少女是出于怎样的合理逻辑扯谎,不由得心里再次感叹万千:如今的孩真是十足人精。
“我很高兴……”蓝眼睛垂下去眨了两下,“不过……很抱歉。”
霾收了收笑,关切的模样很自然地流露出来。
“怎么了?”
她低声说话的时候,听起来像一个嗓音沙哑的温柔少年。她自己显然也清楚这一点。
野田贝蒂低声回答:“我不想……家里很乱,还是不邀请你们进来坐了。真的,不好意思,就不招待了。”
她的情绪突然发生波动,说话语调变得又急又哀,喉咙里甚至有哽咽声,好一会儿才缓下来,喃喃重复:“我不能开门……请你们回去吧。”
苜蓿与霾一样愣了愣。
没想到前半段顺风顺水,结果站在门口触礁。
显然野田贝蒂的精神状态相当不好,处在崩溃的边缘。苜蓿与夜月霾对视一眼,都在对方脸上看到同情和无奈。
这么一来似乎只有暂时撤退了。
灰色少女把脸朝后扭,在狭窄门缝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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