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很久远的一幕:
在那个蓝色的星球,在那个风雪之中,在那个无人的巷口,有一个穿着单薄旧衣的小女孩,正在等他,等他要饭回来。
他回来了,却见小女孩跑过来时,一辆出租车已向她撞了过来,她也已倒在了冰冷的地上,雪白的地已不是雪白,是一片血红。
他还记得,她临死前最后一句话:“阿峰哥哥,我讨来的包子,好……好像凉了……”
包子凉了,她也已冰凉,雪花还在落到她身上……
想到这,他眼里也有了泪光,紧紧抱着这个少女,口中也喃喃,“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放开我师妹!”
一声娇喝打断了梅三的思绪,他迎声而望,却不见什么人影,只见楼上已怔住的酒客们,都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他。
忽然,他的脖子一阵冰冷,一柄亮闪闪的剑已从他的脖子横在咽喉处。
酒客们再也忍不住刷刷的争相恐后奔下了楼。
“这小子是谁啊?看起来也不像个蠢货,怎么敢去招惹那个魔女?”
“他招惹的可不是那个魔女,是那个魔女的师妹!”
“什么师妹!那是百花神宫宫主的宝贝女儿。”
“真的是那个小祖宗?”
“长得这么人畜无害,却谁见了她都被她害。除了她还有谁!”
“没有!这世上绝没有!”
“凉了,这小子已凉!”
“快跑!要不然凉得也有我们啊!”
“……”
整条繁华的街,忽然安静起来了,静极了,因为街上已经见不到一个人,一个都没有,只有风,肃杀而凄凉的风。
一条黄狗从街角一家旧门铺的破门钻出来,刚伸出头,哧!一道夺目的剑光已将它的狗头切掉。
狗还未来得及惨叫,已不必惨叫。
血,妖异的血,溅了一地。
街上还是看不到人影,一个都没有,只是街上但凡有一丝异动,就会凭空闪出了夺目的剑光。
梅三怀里的少女不知怎的昏了过去,他的咽喉还被一柄剑横着,他却似乎没有看见,也似乎没有看见持剑的人,他只看见街上刚才狗头被斩掉的一幕。
他也看不见街上还有什么人,正如此,这才可怕。
这街上必定隐秘着杀手,无比可怕的杀手。
梅三又笑了,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持剑的女子看见他俊逸的脸上,露出无比帅气的笑,却是面无表情。
这女子只是道:“信不信我的剑稍稍一动,你就已不能再笑。”
死人,是不会笑的。
梅三懂,只是他还在笑,笑着看向这持剑的女子,“我毕竟还没死。”
梅三见这女子长着沉鱼落雁,却冷若冰霜,并有闭月羞花之容,不待她开口,又笑道:“不过,能死在如此美人剑下,在下死也会笑的。”
“那你就去死吧!”
死字一出,她的剑已动,只轻轻的一动,却能激起一缕剑光。
就在她这剑光一闪的瞬间,梅三却忽然不见了踪影,他的人已在三丈外,抱着少女坐在一桌满是山珍海味的佳肴的桌前,他却只拿了一壶酒,慢慢的饮了下去。
他忽然又笑了起来,“酒好,人好!只可惜了,姑娘舞的却不是好剑。”
持剑女子冷冷地道:“我的剑并不是用来舞的。”
梅三笑道:“莫非是用来杀人的?”
女子喝道:“不是!是用来杀狗的!”
话未了,她的剑又已动,轻飘飘的剑式忽然剑光朵朵,朵朵飞向梅三。
梅三还在饮着酒,不躲不避,剑已到,却每次都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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