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一章 何处去?(第1/3页)  自我独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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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见过那碑文后,林溪当日便离开利州,急行赶路。

    然而,该往何处去?

    离家前,林溪曾被爹爹问过,要往哪里去?那时她回道,往南边去。

    如今想来,南边又是何处?不过当时为禾允报仇心切,只觉离家便是时机;可如今,才知毫无头绪。

    “你同禾允都是好孩子,只是生在这般家室之中,朝堂也好,江湖也罢,实则都是身不由己之地。”

    “形式罢了,即为公主,便要有公主的责任。我当你早就知晓此事。”

    爹爹同禾允的话,林溪一点一点回忆起来,才觉其中深意,只是当时却未觉察思虑。

    “终究都是事。”林溪不时想到这句话。

    若终究都是事,这个仇到底存不存在?

    禾允之死,即便并非“杀人偿命”四字可言。然禾允的命,变就要因着处在这样境地之下,可以如此了之么?

    “杀人偿命,即便如此,即便如此……”

    心中便有了这一块暗处,事事都不在她心里,却又无时无刻的困惑与烦扰,心境再难同从前。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她不能认。

    林溪原本个子,那场大病之后更显瘦弱。途中随行包裹不慎遗失,盘缠只剩贴身衣物内的银票。思索之后,她给自己置办了两身衣物,只买了一块灰布,包了衣物斜系在身上。一身朴素男式衣装,随身佩剑不过让人知道是懂武的,乍看去,确与路上遇到的那些府门弟子无异。每日风尘仆仆,加之行事愈发心,若隐在人群中,倒果真很难为人察觉。

    林溪,再不是当年利州城中,一身白衣手执“闲”字扇的俏公子了。

    也便是在这途中,林溪终于明白独行的真义。

    沿途风光不过一带而略,已无心欣赏;早就尝到挨饿滋味,才知每日必要计划食宿行程,食之无味自然是常有,可饭菜摆在眼前,如同嚼蜡也要进食,是为气力。路途中的危险也渐渐知晓,常一夜不敢合眼;也曾淋雨后患了伤寒,迷迷糊糊几日中,体会了人情冷暖。

    “终是游玩过,行路着实太苦楚了。”林溪明白这才是行路,独行与相伴截然不同,之前所谓“闯荡江湖”,现在看来,不过是游玩一场罢了。

    有时行于旷野,有时处闹市中;旷野时常有心思烦乱,闹市中又可若无人之境。自行回味,才觉境遇于人很有一些趣味。她却还不知道,便在这些“趣味和烦扰”之中,自己便会成为另一个人。

    从前种种,已是过去;将来,还未触及。

    人们常言置身其中,难见真伪,不是没有道理,林溪既是困扰其中,自然也要想想办法。

    客栈茶楼向来是是江湖消息的来源,只是真与假,需得自己斟酌。林禾两家的事情,风波远未过去,林溪便在这些个茶楼中,探听许多。

    那日,林溪行至一处偏僻乡野时已是傍晚,打听到前方镇子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程,夜间行路是不行的,只有在前方不远处的歇脚客栈凑活住上一宿。

    进门才发现,厅中已经有了两桌人,林溪要了单独的房间,便在厅中唯一靠窗的位置坐了。

    两桌人都在吃晚饭,其中一桌,看上去是一个书生,身边还有一个学童跟着,两人安安静静,倒是斯文;另一桌,则是两个精壮的汉子,桌上摆着两人的兵器,一刀一锤,两人黑着个脸,时不时也说上几句话。

    若是从前,林溪自然觉得十分有趣,可如今,她只想如隐形人,保自己周全之际,再探听得一些什么消息才好。

    半盏茶的时间不到,外面已经黑透,刮起风来,似乎是要下雨。

    “这鬼天气!”那抡锤的汉子抱怨起来:“这样还如何按时到得?”

    “明日不论如何,多赶一些路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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