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儿。”
“嗯?”
“如有一天你自己遇到坏人怎么办?”
“坏人?我自己?”
“是,你自己,可要如何?”
“打呗!我又不是没打过人,如今,张二可是见我就跑!”此时林溪正手拿莲蓬坐于船头开开心心挑莲子吃,禾允站在她身后,恐她掉下船,时刻要去拎她衣领似的。
“张二怎么算得是坏人。”
“那怎么才算是了?”
“要你命的人。”林溪闻此,扭过头看了禾允一眼,却见禾允继续平静说道:“溪儿,若遇要你命的人,不慎我又不在你身边。不要怕,盯紧对方一举一动,用你所长,以步法之灵巧,夺他性命。记住,一心杀敌,勿念后路。”
林溪早就回过头去,依旧晃荡浸在水中的脚丫:“我如何会怕,你忘啦,我也是一个女侠。”
“好,那女侠可记住我的话了?”
“记住了,聚精会神,轻功步法,一心杀敌,勿念后路。”
“正是,女侠聪颖过人!”
“禾允,吃不吃莲蓬?”
“你且往里坐一坐,我就吃。”
“好嘛,给…”
只当玩笑一句,此时确成真。
那日准备林中杀人时,心中做足了计算,却落空;今日,毫无准备,却临敌手。
这黑衣人倒也确是奇怪,来时惹人耳目,此时却遮了脸面,只留一双眼睛。他盯着林溪,又瞥一眼台上的盲女。身后,则是已经躺在血泊中的说书人,胸前扎着的正是他那把说书时敲打鼓面的匕首。
林溪站在那,一动不动;盲女伏在台上,一点一点向前爬去。
实则管还是不管,林溪此时还不明。这世间,生死都是司空见惯的事,一路上自当少沾染事端的好。可林溪却也难漠视,或是因着讲的是自己的故事,又或是因着那琵琶声声。
黑衣人似乎也在揣摩林溪,恰如一个不速之客,又看不出什么了不得的地方,想了一瞬,或明白不过是个想出头的“矮子”,眼神中竟露出了一丝轻蔑阴森的笑意。
便是这笑意,激怒了林溪,她翻跨楼栏,从楼上跳下,稳稳落地与黑衣人正面相对。
这一来,便再没了退路。
林溪没杀过人,书中也好,戏文也罢,确是讲了诸多江湖事,可书中大侠总能一招制敌。大侠杀了人快意恩仇,可是怎么杀人的?书中却未曾描绘。
第一个总是最难,然而无路可选。
“一心杀敌,勿念后路。”
林溪,须得,杀。
林溪现在明白了,每一次厮杀都要当作最后一次,非生即死。她双眼紧盯着黑衣人,不做一点马虎。
“不要管闲事,快滚!”黑衣人看眼前这长得清秀的瘦弱矮子竟当真了,实则并不想费这个劲,他不过是来取这些嘴上功夫人的性命,拿钱奉命。
平日里林溪场面话多的是,可此时对弈紧张之中,她不知回什么好,书里那些大侠的词儿也忘得一干二净,只好就那么站着,手中剑握的更紧了些。
“给脸不要脸!”黑衣人见这个矮子没有退却的意思,狠狠骂道:“跑到这扬名立万来了他妈的。”说这往前走了一步。
林溪被逼得后退一步,神情中便露出了一些惊恐。
黑衣人见此心里更放松了些:“我看你不懂事,快滚,老子还等交差!”
“交差?”林溪这次听书,除却身心苦痛毫无所获,却未想到,在这听到一丝信息。
再看这黑衣人,身量高大壮硕,横气冲天,便像个欺凌于市井的无赖霸王;可手中的那把刀,却像是工整的官家样式。
“管家样式…”想着林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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