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九章 俘虏的早茶(第1/2页)  大宋守夜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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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十八日,还没到卯时,崔勇就已经起来去监督着驿卒做生火做饭。等卯时初其他三人起来洗漱早餐毕,天边才泛起鱼肚白。在料峭春寒中,四人又走在北上的大道上。

    离开汴梁还不到二百里,只是渡过了黄河,气候就又有明显的变化。气温更低,田野里更荒寂,连冻着脏冰的沟渠边的柳树,也不象汴梁那样长条拂地,而是枝条都支棱着扎向天空,其上一点绿意都还未有。

    下站是相州,崔白手上那张《河北道里图》》上标注距白马津九十五里。如果是步行,正好是一日程。在平原地区,所有的州府之间,大致都是这个距离。如果两地之间隔着河渠或者山岗,距离近一些;如果一马平川,河渠上还有桥,则会远一点。这些大型居住点的形成,也不是一朝一夕。历代或者有所兴废,但也大致保持着这样的原则。对于骑马坐车的崔白一行来说,一百来里路,就是两个时辰的事儿。

    一路上,左前方都能看到地平线上淡淡的山影,并慢慢地接近。从白马津到相州,北上的道路是北偏西,逐渐向西边南北向的太行山靠近。

    相州即是古邺城,三国时曹魏的政治中心,也是后赵、冉魏、前燕、东魏、北齐的首都。只是这个北方的“六朝古都”远远没有后世的金陵有名。其城在北边的漳河与南边的洹水之间,扼守太行八陉中“滏口陉”以东,向西有孔道穿过太行,直入上党。在这个时空,人们只知道邺城是春秋时齐桓公所筑。但在崔白那个时空,此城名安阳,并因发掘出殷墟遗址,才知道这就是盘庚迁都之后的“殷”地。

    崔白一路都开着车窗,不时还探头出去举着望远镜瞭望。估计尺寸与距离的技能,也无时不在派上用场。每隔一段时间,就在纸上描画与标注,经过的每一条河渠,每一道浅岗,都细细地记录在案。等这趟旅程结束,就会有一张详细与精确得多的河北西路道里与地形示意图。如果想要更精确的地形图,恐怕自己还得发明一整套的测绘工具,并编写一本更详细的测绘方法指南与计算则例。

    在这些简单的地形上,精确的地图对于军事来说,并不是特别重要。但却适合练习与实践测绘方法。崔白也在观测与记录中思考整理适合这个时空技术水平的测绘法,如果有机会,对这个天下都进行一次全面细致的测绘,将大大推动经济发展与军事思想的进步。崔白来到这个时空后,很大的困惑之一,就是原来的世界与记忆中有所不同。比如黄河中下游干流的走向,完全就不是一回事儿。由此带来的大宋军事与经济核心地带的地缘因素,就很难与自己记忆中的地图完全重合。

    在崔白一行匆匆地行进在太行山东麓的大平原上之时,保州城外当了俘虏的杨末,过得还不错。

    昨夜见过辽军主帅刘昭之后,他双手上绑的皮索也被解开,并被安置在离帅帐不远的一顶毡庐之中。普三儿本是骁武军的斥候,但因为同时也是军机府的人,且补获杨末也有他一份,就被刘昭下令留在了中军,既是监视被俘的杨末,也看看能从他这里问出些什么情报。毕竟普三儿能读会写,又经过军机府的训练,回头写报告也省事一点。

    毡庐中除了杨末与普三儿,还安排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孩子伺候。杨末被营中的号角吵醒时,就闻到一股茶香。睁眼看时,那个只留着头顶正中的头发,扎成一根细细小辫儿的孩子,正坐在毡庐中间的火塘边,拿把草编的扇子扇火。火上吊着一支铁铫子,壶嘴吐着蒸汽。茶香正是从那里飘来。

    “唔,你们是直接把茶叶丢进去煮么?”杨末睡眼惺忪地问一边正在穿皮袄的普三儿。

    “不丢进去煮难道干嚼着吃?”普三儿奇怪地看着杨末,不知道他想说啥。

    “那个,我们南边,都是碾细了再用沸水点开。”杨末坐起来找自己的棉袍,一边用手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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