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小木屋门前，姜瑶头上缠着一条灰色的布带，将一头黑发随意地裹了起来，身上穿的是半旧的粗布麻衣。双手捧着一碗热米汤，姜瑶出神地望着院子里那个有些佝偻的背影。

    院子中央，一个老妇人腰间挎着一个小篮子，篮子里是一些简单饲料。老人熟练地撒着饲料，在她脚边围着一群毛茸茸的小鸡仔，两只老母鸡站在明亮的鹅黄色里很和谐，仿佛它天生就该被这色彩包围。

    老人叫，是个孤寡老人。当姜瑶出现在的院子外，出奇地镇定，尽管姜瑶衣裳上的血迹还很明显。很安静地打开自家的院门，把姜瑶带进来。

    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套半旧的女装，让姜瑶把身上残破的血衣换下，随后又帮姜瑶把披散的头发裹好。做这些的时候，两人没有任何的语言交流。粗糙的铜镜里，姜瑶看到自己身后模糊的面容，有那么一瞬间，姜瑶恍惚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记得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为她梳头。母亲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姜瑶只在母亲身上闻到过。

    帮姜瑶裹好头发，便拿着姜瑶换下的衣裳进了厨房。姜瑶跟过去看她要做什么。只见进了厨房后，把姜瑶的血衣丢到灶台边上的柴堆里，转身到柜子里翻腾了一阵子，找了一些米和咸菜。

    “你过来帮我把咸菜洗一下。”突然回头对站在门口的姜瑶说道。姜瑶先是一愣，接着赶紧过去接过手里的咸菜。

    “院后面有井，你到井边去洗吧。”把咸菜递到姜瑶手上，慈祥地看着姜瑶。姜瑶乖巧地点点头，在角落里拿了个缺了个口的小木盆就出去了。

    说的井就在院子后面的槐树边。姜瑶把木盆放在一边，拿起井边的水桶丢到井里摆弄了一番，随后把木桶拉上来。桶里，满满都是水。

    等姜瑶把菜洗好拿回去，已经把火烧了起来。姜瑶进来时，正好看到把姜瑶的血衣扔到火焰里。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问道：“洗好了？”

    “嗯。”姜瑶把木盆放到一边低矮的木桌上。桌子边有张凳子，姜瑶拉过来坐下。

    把最后一件血衣也丢到了火焰中，灶膛里的光线一下暗了。火焰一点点将血衣吞噬，火光慢慢又旺了起来。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只有火光中偶尔传出几声“噼里啪啦”的声响。姜瑶开始觉得很别扭，她想说点什么，看着火光中苍老的容颜，姜瑶居然有些胆怯。

    “你。。。。。。你一个人吗？”酝酿了半天，说出来的却不是自己想问的。姜瑶本来想问为什么要帮自己，可是话到嘴边却鬼使神差的改了。

    “是啊。只剩我一个人，很多年了。”往灶膛里添了一些干树枝，右手拿着一根棍子在火堆里捣鼓了几下，火旺了几分。

    “你没有家人吗？”姜瑶接着问了句，说完后就后悔了。

    转头看了眼姜瑶，低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家人呢。”

    姜瑶没有接话，只是看着。

    “年轻时，我丈夫是个刀客，在这附近也算有些名气。我们有一个可爱的儿子。有一次，他跟我说，他要去做一个大买卖，让我在家等他回来。不过，他走了后就再也没回来。那几年，我经常到村口去转悠，心里想着，他会不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几年后，我放弃了。

    我儿子和他爹一样，整日都喜欢舞刀弄枪，我打过骂过，可无论我做什么，都没办法阻住他。后来，我的儿子也走了。他走时对我说：‘娘，我去找爹了。你在家里等我们回来。’

    我和当初送他爹一样，站在村口送他。不出所料，我的儿子和他爹一样，一去不复返。“

    说到这，别有意味地看了姜瑶一眼。“刚才，你站在院子外，吓了我一跳。这些年，我经常梦见我儿子浑身是血，站在院外叫我。那时，我几乎把你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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