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也悄悄揭发：“别听我姐的，娶媳fù一点儿也没意思。赶明儿，我投军当八路去！”

    过了没几个月，刘金树这小子还真的丢下新媳fù跑去参军了。

    055 ① 黄老是1913年生人，1955年授予大校军衔，1958年率领预七师在北大荒集体转业，任合江农垦局局长，现已九十四岁高龄。

    第九章奇袭武官寨(1)

    休假期满，刘春雷回到南宫县的段芦头村，这是事先约定的集中地点，伤病员归队的时候都去那里报到。在村里，大刘遇见了崔连喜和骑兵团的医生李丹阳；还看见他俩的旁边跟着个神态慈祥的老头，穿着蓝布褂子，却戴着顶八路的军帽，说起话来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那是新来的“老李医官”。

    小八路崔连喜是因为生病而离队休养的。1941年开春，骑兵团流行起一种叫做“回归热”的急xìng传染病。得了这种病的人三天两头发高烧，迷迷瞪瞪神志不清，撕破衣服大喊大叫到处跑。战士们前脚刚把病人送进卫生队，后脚又有人撕衣服，吓得大家都把qiāng支和马刀藏起来，生怕从哪里窜出个“热疯子”，舞刀弄qiāng地伤了人。

    “回归热”属于人畜jiāo叉感染，要想断根就得先把战马的毛病治好。

    当时骑兵团里也有个“马医生”，以前是在牲畜集市上做中介生意的，熟悉牲口买卖的行情。他平时给牛马看看牙口、治点小毛病还行，可一旦遇到大问题就没了招。曾玉良团长打听到山东德州有家姓李的兽医很有能耐，赶紧托人去求医。李丹阳是李家的独生子，听说八路军有事，扛起yào箱就来了。可是曾团长却觉得李丹阳太年轻，担心他缺乏经验治不了病，又派人去吓唬他爹：“你家小李子在部队面前立了军令状，如果治不好战马的毛病怕是要被qiāng毙哦！”老头一听果然急了，赶着骡子大车也来到骑兵团。

    治好了“回归热”，李丹阳也被动员参加了八路军。他老父亲一方面舍不得儿子；另一方面也觉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既然打鬼子需要医生帮忙，干脆也留下不走了。

    李大爷上了年岁，不能算参军，属于受“礼聘”的。他也是骑兵团待遇最特殊的人物，可以吃小灶、不出cāo、不打仗，还有自己的骡子“专车”。老人家不穿军装，却找了顶军帽戴上，弄得半军半民，战士们就称他“老李医官”，喊他儿子李丹阳为“小李医生”。

    老李医官是兽医，以前从不给人看病，可自从到部队以后就不分了，战马病了找他，战士受伤了也找他。战场救护的时候，老先生的方针是“先看个子小的，再看个子大的”，意思是先救人后救马。他的口头语是：“好孩子，别怕，有老李医官在呢！”伤员们听见这话就忘了他原本是兽医，不哭不叫，心里踏实多了。有的战士受伤以后就指定要这花白胡子老头治疗，宁愿相信兽医的技术，也不信任毛手毛脚的卫生员。

    在段芦头村，刘春雷问崔连喜：“骑兵团上哪儿去了？”

    “翻边去了。”

    “啥时候回来？”

    “不知道。”

    所谓“翻边”，就是在敌人对根据地进行“扫dàng”的时候，采取“敌进我退”的战术，奔袭日伪后方据点和jiāo通运输线这是骑兵的拿手好戏。

    既然骑兵团执行任务去了，大家只好在村子里干等着，东游西dàng，无所事事。大刘看见小崔好像整天都在吃东西，觉得有些奇怪：“你嘴里嚼的是啥？”

    “山楂丸子，李大爷那里有好多呢。”

    “那是人家老李医官的东西，小心他知道了骂你。”

    “没事，李大爷整天打瞌睡，不会知道的。”

    老李头爱打瞌睡？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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