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不速之客动怒,反而闻声漠然一叹,黯然道:“如果我说只是因为寂寞,你信么?”
青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反问道:“哦?莫非是对手难求?”
女子同样不置可否的笑了起来,没好气地瞪了青年一眼道:“我还不知道贵客造访,有何贵干呢,该不会是专程来找我论棋的吧?”
青年眉头一挑,平淡道:“如果说钟某来此只是为了婆王的人头,殿下是否也信呢?”
来人正是钟道临,而他面前的女子,就是几年前与太虚凌霄上人对弈的魔界八王之一,善于音律的美神乾达婆王。
奇怪的是,被钟道临如此挑衅的乾达婆王并没有露出惊讶或恼怒的神情,反而饶有兴趣的盯着钟道临看,笑吟吟道:“我为什么不信?几十年来你还是第一个能够破开外面的迷阵,找到此处的人,我找这么个清静地方,就是不想被人打扰,你能找到这里,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只是想不起你我之间有什么仇怨而已,为了关伊?”
钟道临轻笑一声,随手拿起一枚桌上的黑棋在手中把玩道:“关伊早就‘走’了,跟他无关,只是想找你们八王聊聊,谁知道找来找去只打听到婆王的住处,不知其他几位如今何处?”
乾达婆王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调侃道:“小兄弟真会打听,胃口也还不小。”
说着,双眸之中忽然寒光一闪,冷冷道:“费冲何在?”
费冲本为幽都之内的一位有名乐师,结jiāo之人非富即贵,某次殿内奏乐之时琴弦忽然断裂而获罪,被除去乐籍,因而开始苦心钻研制琴造弦之法,以制作乐器为生,但因其制琴技艺并不出众,往日旧jiāo也不再与其往来,慢慢变得穷困潦倒。
感受到世态炎凉的费冲xìng情大变,经常借酒浇愁,一日酒醉后无钱付账,被店小二一顿拳脚打出酒肆,伤卧于店门大街之上,不多时雷鸣暴雨乍至,行人纷纷奔逃躲雨,空旷的街道之上,只剩下无人理睬的费冲,像一滩烂泥般醉卧雷雨之中。
谁知此人却在这场风雷暴雨之中,通过风,雷,雨,电悟出了“音”的领域,以心制琴,终成一代大家,有“乐圣”之称,与乾达婆王乃忘年之jiāo,也是唯一知道乾达婆王就在幽都附近隐居的人。
钟道临这些日子来苦心积虑,四处查找八王的线索,自然明白乾达婆王为何有此一问,闻声并不多言,只是淡淡道:“死了!”
话音刚落,钟道临忽然嗅到一股浓郁的香气,不假思索便立即弹指将手上的那枚棋子朝乾达婆王眉心弹去,同时抽身疾退。
“轰隆”一声bào响,钟道临身后的木桌与后墙不分先后碎裂,从桌上散落掉下的几十枚棋子尚未落地便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cāo纵起来,漂浮于半空的黑白棋子,来回变化着不同的运动轨迹,带着咻咻的尖啸破空声,一股脑的朝乾达婆王周身要害激shè而去。
几乎与此同时,从乾达婆王体内猛然bào出一股洪水决堤般的森寒气浪,曲指连弹间,几枚怒shè而至的棋子纷纷zhà成团团石粉。
“波波”几声拔木塞的轻响传来,进入乾达婆王气场内几枚棋子就像石子shè入了水中,水圈纷现,拉出了一道道淡蓝色轨迹,不停的围着她转圈,速度却同时慢了下来。
“嘭”的一声闷响,整间木屋就好像被撑破的水囊,在两人出手的同时就已经轰然碎zhà。
只是由于两人的速度太快,直到所有的棋子被乾达婆王全部击碎,钟道临已经飞离了乾达婆王的气场范围,纷飞的木削碎石才由内至外朝八方zhà散开来。
乾达婆王暗叹一声“可惜”,她本来就对来人估计甚高,只是没想到钟道临在闻到香气的同时就断然抽身疾退,而且利用棋子切断了跟自己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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