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来指了指身边一身灰军装却没任何标记的壮年汉子。
“啊,从敌后而来,敬佩,敬佩。”李宗仁、黄绍hong客气道。
“哪里,李长官台儿庄一仗打出中国人声威,更当敬重。”壮年军人诚挚地说着。
“过奖,过奖,德邻台儿庄小胜,全仗将士用命,也得感谢你们的侧翼牵制啊!”
“抗战既然不分彼此,那么德公的胜利今天我们也就共享吧!”周恩来一句话,引来四人一阵开怀大笑。
这时,周恩来突然想起了身边的黄绍hong:“哎,季宽。你不在浙江当主席,跑来武汉干什么?”
黄绍hong一阵苦笑,略一沉吟,顺嘴说道:“啊,地方上一些事要办就跑来了。再说,也想顺道看看德公。”
“季宽,前些日子多亏你从中斡旋,网开一面,粟裕他们才能深入苏皖敌后,前几天他的前卫部队在镇江城外牛刀小试,初尝胜果。消灭了日军少佐以下官兵数十人,还缴获了一些车、pào。”周恩来笑着说道,话语中透出感激之情。
“入敌后就传捷报,可喜,可贺!”李、黄二人听罢,连声称赞。黄绍hong看上去更高兴些,这几日的不快也象是减轻了一些:“嗯,粟裕文武双全,真是个难摇的将才啊!在日本人几面包围之中,硬是敢用掏心战术,令从佩服!”
“季宽,粟裕东进途中曾有电来,说如有机会请我们当面表示谢意,我今天就一并代劳啦!另外,浙江留守的一些新四军家属,还望季宽见日后多多关照啊!”周恩来拉着黄绍hong的手,真诚地恳求道。
“恩来,这个你放心。他们在敌后流血抗日,我们如果连这点小事再办不好,那就太对不住啦!”
“那好!我再次代表他们,谢谢你啦!”
说完,周恩来两手一抱,转身告辞。
望着周恩来远去的身影,黄绍hong忽然感慨起来:“我越想越觉得这次来武汉不是滋味。我老觉得武汉就象大上海的戏园,几个对台戏同时在演。你就是知道哪台是主戏,可场子一开,你就懵懵懂懂地不知到底在唱什么了。”
“季宽,常言道:林子大了鸟儿多。眼下武汉自然不是只开一台戏。汉口日租界里,汪精卫一伙鱼虾之流一天到晚神神秘秘,搞些什么谁都知道。一些实足的败家子儿。”李宗仁一直对汪精卫一伙“主和派”看不上眼,当下气愤地说道。
“是啊!听说年初,陶西川在《血路》杂志上提出:‘和而不屈服可以不亡,我们似乎不应无条件地反对。’难道老蒋对此没有表示?”
“表示?现在他不但容许张岳军(张群)在军委会四处散布所谓的‘战必亡,和必乱,战而后和,和而后安’谬论,好象还很欣赏。这群文人,就象三国时孙权身边的那些文人食客,一心只想自己,从不为国家、民族着想。”
“可老蒋会见lún敦《每日快报》记者时,不是声明抗战到底,不欢迎任何国家出面调停吗?”黄绍hong还是满心疑虑。
“老蒋鬼就鬼在这里。他这是说给西方政客和中国老百姓听的,也给自己打气。你没注意到他的话有些名堂吗?他是说‘非能将主权完全恢复’,才不接受调停。换句话说,只要日本人承认他是中国的领袖,给他名义上的主权,他就能接受调停。”李宗仁越说越气,越说越激动,“‘主权’,单单主权就够了吗?难道东北、华北、京沪就不要啦!收复失地就这么一笔勾销了?!这种文字游戏他就是大爱耍弄,可到头来又能骗得了谁?”
黄绍hong越听越觉得有理,心中的迷雾在渐渐散去。他没想到武汉平静的表面下,道道潜流却在jiāo迭撞击,充满险滩。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卷人共中,粉身碎骨。这时,他感到武汉不再那么选人,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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