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绝不能久战。望着墙上硕大的“雄鸡”形中国地图,他仿佛感觉到它胸膛内那股排山倒海般奔涌的热血和沸腾的岩浆,这更让他忧虑重重、举棋难定,直到天亮,他也没能合上眼。
上午,天皇不顾一夜未眠的困顿,召来了他的叔辈、参谋总长闲院宫载仁亲王和藏相池田成彬,他还想最后听听别人的意见。
“军部有把握在汉口进攻后彻底解决中国吗?”天皇直截了当地把皮球踢给了参谋总长。
闲院宫已猜到了天皇内心的忧虑,他觉得裕仁缺乏捅破这最后一层纸的勇气。看来他不把这层纸捅破,他这个遇事多虑的皇侄是不会定下这最后决心的。想了想,他索xìng直截了当地说道:“陛下,战争发展到今天,除了打下去已没有退路了。近百万中国士兵死在皇军手里,这时想让蒋政权回首言和,到头来只怕落空。而且反会向中国人露出底牌,认为帝国的腰杆变软了。再说,台儿庄一战陆军受挫,徐州又使中国军主力逃脱,现在从中国战场到东京军部,各级官位都憋足了劲儿,一定要洗刷前耻。这时退缩,有可能在军方引起混乱,局面不是控制……”
“照你这么说,我们在中国就必须打下去了,无论这仗是能打还是不能打?”裕打断了闲院宫的话,口气中露出一丝不悦。
“现在看来是的。如今上上下下都认为击溃中国军队是解决中国事变的根本方针。而且在徐州,战端已经扩大,并有了攻占汉口的计划。坚决打下去,结果可能会好些。有时走过的路是无法再回头的。”
见裕仁仍然眉头紧皱,闲院宫总长决定重锤敲响鼓,他说道:“陛下,您是忧虑攻占汉口后仍不能结束战事吧?!的确,攻占汉口,战线扩大上千里,帝国投入了极限兵力。有完全陷入中国战场的危险。”说着,话锋突然一转,“可战争本来就是冒险,是一场赌博。既赌实力,又赌运气。中国值得一赌。”
裕仁被深深打动了,他实在抵御不了有二十多个国土面积大小的中国对他的诱惑。他转向藏相池田成彬,想听听新上任的财阀的意见。
“陛下,此战非帝国本意,可形势不待我。由于德国的日益强大,欧洲已失去和平的保护伞。(昭和)研究会认为:世界大战早则40年,迟则45年必定bào发。帝国要在新形势下谋得优势,大战bào发前必须完成军备整训。中国战争的结束宜早不宜晚。此次如能攻占汉口、广州,不但在政治上给中国政府以致命打击,还能夺取湖南、湖北粮仓,实现对中国的海上封锁。种种压力,蒋政权无法承受,只能屈服;即使他死。不悔悟,失去中原的蒋政权充其量只算中国众多势力中的一股,再难撑住中国。这时帝国出面寻找愿与帝国合作的新政权岂不易如反掌。”
池田虽然新官上任,但此前显然已把日本的内外形势琢磨了个透。一番话条理清晰,不但令闲院宫折服,也说得格但连连点头。
送走两人,裕仁天皇缓步走下御座,背手沉思。他愣愣地望着墙上那幅生动的“雄鸡”,一阵激动、渴望、愤恨,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的复杂感觉涌上心头。突然,他咬紧牙关,挥起拳头,重重地向“雄鸡”的腹部砸去。
伊势神舍,天皇祈求先祖护佑
武汉城中,蒋介石信誓旦旦要运用一切军力,扭转战局
就在裕仁辗转反侧,不能入睡,反反复复地琢磨着进攻汉口的未来景象时,陆、海军省和参谋本部的少壮军官们却早已在一片欢呼声中,紧张地忙碌开来。他们从不相信进攻汉口还会有什么变故。一份份军情报告、兵力统计,一份份协同方案、物资调配单,雪片般飞向作战室。走廊里匆匆而过的军官们,兴高彩烈地互相问候,说着祝福日军汉口再胜一类的吉祥话。战争,使他们一夜间成了民族的精英、万民心中的英雄。构筑在无数中国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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