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孔和飘动的白布头带都清晰可见。每一次俯冲,令人恐惧的呼啸声,雨点般zhà弹的bàozhà声象一群魔鬼般,撕扯着弟兄们的心。心力jiāo瘁中,他真正明白了为什么中国军队一败再败。决不仅是日本人装备的精良、作战的英勇,他坚信,他的士兵在这方面决不比对手差。2天了,他一无所获。他这时抱有的唯一的一线希望,便是武汉。谢司令不该忘了我们,委员长更不该抛弃我们。
武汉确实没有忘记他们。日军大举进攻马的消息传到武汉后,国民政府军政机关立刻陷于一种紧张之中。军委会、蒋介石更是紧盯着马前线的战事。安庆的失陷已给他坚守武汉的信念罩上了一层yīn影。一个精心准备了数月的省府重镇,竟不到一日就陷于敌手。而对手又仅仅是一个旅团级的先头部队,这不能不使他感到震惊。眼下,江北板井支队已拿下要点潜山,而江南的波田支队虎视马。长江门户,已处于烟俊六张开的巨钳之下,这不能不使他牵肠揪心。
6月初,在武汉召开的记者招待会上,蒋介石夸下海口。口口声声说要在武汉会战中击败日本人,当时的那份轻松乐观曾使多少中、外人士对他一通夸奖,什么统帅有方啦、大将风度啦、抗日英雄啦等等,美国《时代周刊》甚至还把蒋介石夫fù推为上一年世界上最有影响的人物。谁知不足半月,这一切都象是过眼烟云,来得快,去得更快,烟俊六的两员爱将波田和板井一通猛打,便把大元帅从荣誉的顶峰打了下来,使中、外人土再度哗然。
蒋介石当然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他绝不会坐等自己在全国、全世界面前威信扫地。自安庆失陷后,每天召开的军委会他必到。而且不管天气多热,他必是戎装齐整。眼下,听说香四、香山失陷后的消息后,他那瘦削的脸上一阵痉挛,盯着刚上任没几天的第九战区司令长官陈诚上将,开口问道:“辞修,马外围要塞防卫究竟如何?为什么不到一日就丢了。不是年初就开始设置阻塞线了吗?”
怒气中,蒋介石话语似乎还更连贯些。陈诚闻言,倏地站起身,话语沉稳地说:“马乃武汉门户,要塞工程、沿江阻塞线都是按甲等构筑的。24日,敌军以偷袭方式突然登陆,守军力战不支,丢失了香口。具体原因,尚待详察。职已严令马、湖区司令李韫珩军长死守马,没军委会下令不许撤离。”
蒋介石点点头,紧蹙的双眉舒展了一些,问道:“敌军现在进到哪里?”
陈诚这时转向武汉江防要塞守备司令谢刚哲将军,说:“请谢司令介绍一下其他情况吧。”
谢刚哲见陈诚点了将,忙着起身。他极少能有机会在这样的高级军官会议上讲话,因此对陈诚能给他这样一个机会颇为感谢。说起来他和他的海军第3舰队就象是没娘的孩子。去年年底,整个舰队在胶州湾被日军打残了。在蒋介石的命令下,舰队司令沈鸿烈自沉了剩下的几艘战舰,率部分人员留在山东打游击。作为舰队副司令,他虽然极不愿离开胶州湾,但失去本钱的他,留在那里又能干些什么呢?无奈间,只能率陆战队残部退到武汉整编。一进入武汉这座将才云集的大庙,他更觉悲戚,也更清楚失去部队等待他的是什么,所以对所剩不多的陆战队使用的很是精细。
一接任江防要塞守备司令,他就抓住海军司令陈绍宽,顶着各方压力,坚持给江防要塞及各主阵装备了能直接呼叫武汉的无线电设备,这使他有了在军委会上说话的本钱。今天,他更觉这钱花的值得,鲍长义准确、及时的通报更使他觉得这笔钱的每分每毫都在关键时刻体现出来。
“日军自今日凌晨偷袭登陆后,很快向两翼扩张。但一天来,始终未能突破长山阵地。据前线报告,敌持续冲击十余次,但均被击退。敌死伤在300以上,阵地现仍在我军手中。”
蒋介石一言不发,听得颇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