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她有什么用呢?她离开公司之后,我能做的就只有按照她的祝福,好好工作。我的心变得麻木无比,好像周围的一切都跟我无关似的,但其实经验和理智告诉我,周围的一切跟我都有关系,只不过不那么明显罢了。经历过和柳敏的事儿,我知道对于周围发生的一切都要留心,千万不可觉得那跟自己无关,因为那一切都是跟自己有关的事情发生的前奏和暗示,留心它可以让自己更好地预防伤害、化解危机。根据王总监的调教精神,我只需要默默无闻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而我正好也无心去管太多事儿,尽管我有心去观察。最近一周公司里发生了三件事儿需要提起:第一件是有一天半夜,坐牢的那个保安队长高峰突然来到宿舍找李雅,说是来道别;第二件是李玉蘅突然离职了;第三件是廖红莲病了。
先说第一件。保安队长高峰来公司的时间并不长,据李雅讲,大概也就是半年左右,就遇上了公司要教训大厦后边商住楼上的业主刘富强他妈这事儿。高峰人很实在,工作尽心,平时和李雅最要好。这次,他半夜突然来到我们宿舍的时候,我们都已经睡了。李雅看到他,高兴地叫起来:“哎呀,你怎么出来了?……啊,不是,我是说……”
高峰笑笑,坐到李雅的床边上,向我们讲述了他的遭遇。他说,根本就不是他泄私恨报复刘富强他妈,而是受了公司的委托,代公司受过。他说,这事儿是李玉蘅亲自jiāo给她做的;还说李玉蘅曾亲口告诉她,这是王小光和老头子jiāo代的,是公司的决定,一旦出了事儿,有公司顶着,绝对没问题。但是,毕竟没有公司领导出面,只有一个李玉蘅,这让他不太相信,不敢做得太过火。后来,李玉蘅就直接给老头子打了电话,老头子亲自jiāo代他,出了事儿由公司顶着;事成之后,公司一定重重奖赏他;还说他是保安队长,有责任、有义务执行公司的决定。最后,他没有办法,只好按照老头子的jiāo代,带着几个保安做了。可是,一旦做,就不好控制,结果黑暗之中,就把刘富强他妈误打成了伤残。他被拘留之后,蒋总见了他,给他带去了老头子的话儿,说只要他承认是泄私恨,跟公司无关,公司会花钱在外打点,很快就能让他出来,而且出来后,会奖给他一笔钱。蒋总让他好好想想,还替他分析说,如果不承认是泄私恨,毕竟这事儿也是他干的,仍然脱不了干系。高峰最后说:“有什么办法呢?左右都要坐牢,如果承认了,卖个人情给公司,补偿不补偿的暂时不提,相信至少公司会在外周旋,或许我出去的会快些,所以只有答应了。”
“嗯,看来是不答应也不行。”李雅说,“当初,我还以为你纯粹是为了钱呢!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唉,谁知道这次自己可吃苦了。”
“怎么了?”
“你想啊,人家哪里会那么容易相信?”高峰皱了皱眉毛,突然问,“你坐过牢吗?”
李雅摇摇头,一笑,表示没有。
“唉,”高峰两眼沧桑、一脸不堪回首的样子说,“什么老虎凳、捋电线、盯灯泡都经历过了……想象不到的残忍啊!还好,我坚信,只要我一口咬定,他们也没办法。……算公司有良心,说了也做了,在外做了不少打点,该送的钱也送了。这不是……后来,没再受苦……就出来了……”
“那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什么时候上班?”
“上班?”高峰凄然一笑说,“上不了了。”
“怎么?”李雅问。
“唉,我出来后,还没等我跟公司联系,公司就派了蒋总跟我联系了。说我既然坐过牢,又和商住楼上的业主发生过这事儿,再来上班,很可能引起业主的不满,难免再出事故。然后,给我了两千块钱,说,公司感激我代公司受过,但毕竟也是我自己执行公司决定不力,分寸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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