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孙渡及各旅官长,电电都是催命符。虽然这时他也开始意识到,刘甫公潘将军来电“所报匪数,相悬甚大,恐不确实(24)”,但仍认为红军“昼夜兼行,未克喘息,纵为铁铸之身,至今亦难久持”,故而对孙渡所部“行动迟疑,近于畏匪。每到一地,必拥挤一处,延挨多日”之状十分恼怒,还屡以“友军”为榜样,以“恨铁不成钢”的态度对爱将们严加斥责:“较之川军此次以旅或团为单位独立作战者,已成天渊之别矣。……若再迟疑犹豫,不特共匪难灭,且将贻笑大方,吾滇人士,不免失望。(25)”
然而孙渡好像死猪不怕开火烫,始终是一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模样。不管“龙主席”那金牌令箭怎么发,他宁愿赶早不赶晚往前堵,就是不对眼巴前他也认为还在威信的“共匪”“痛加进剿”。这天他有两电回复“龙主席”,一电称“各方友军,多据城固守,所报匪情,大多未确,一、二纵队复相距较远,……如部署未周,轻率猛进,倘为匪所乘,后患堪虞(26)”,一电则报告与进至大定(今大方)的周浑元部晤商结果,及“中央军初入黔时,每连兵只有二、三十名,刻已补招,亦只五、六十名,qiāng乃二、三十支(27)”之状况意思是告诉“龙主席”:这“中央大军”,可不一定指得上,也不一定盯用哟!
龙云急得不行,除了再发金牌令箭外,还让地方官们随时报告滇军各部进展情况。
其实孙渡这么持重有利也有弊,利在他对“朱毛”及各部“友军”有着比“龙主席”更为清醒的认识,没被蒋公刘甫公那些五花八门的信息弄昏头,侥幸没有为 “朱毛”那暂时还清汤寡水的桌面上奉上一道大餐,弊在他不动当然就更不知道“朱毛”这会儿是往哪儿去了去干什么了,那还剿个什么劲儿的“匪”呢?
这当口滇军各部其实已经非常靠近扎西地域了,安恩溥旅当日进至果洛坝,与川军郭勋祺部照面,鲁道源旅主力亦进至百鸟坝,落在最后的龚顺壁旅也接近了镇雄,而川军袁如骏旅进驻筠连,蒋尚朴旅则把住了横江上的普洱渡。
“朱毛”西渡之路至此就算“切实遮断”了。
最高统帅蒋公这天干的活儿有两件:一是电催薛岳“向西跟进(28)”,一是将何键的“剿匪军第一路军”和“龙主席”的“剿匪军第二路军”作战地境作了划分:
一、乌江口北岸之仁怀、鸭溪、二郎庙、赤水之线,为一、二两路军作战地境,线上属二路军。
二、第二路军须协同川军,在大江以南,筠连、横江以东地区,将西窜之匪完全消灭。
三、第一路军迅速协同徐源泉部,限3月底以前,将肖贺股匪完全消灭;以有力之一部,集结于习水、东皇殿一带,以策应第二路军。特电遵照。(29)
说来说去,这天活儿干得最没意思的还是蒋公,第一电的效果是周浑元部“第一追剿队”(号称两个团)进了古蔺,稍微有了点“跟进”的模样,第二电的效果是何键又斩又奏的“临机措置”通过了最高统帅这道法定程序,他当然更是放心大胆地不再cāo心这乌江西岸的事儿了。
就这么着,蒋公自己把黔北的大门,堂而皇之地为“朱毛”敞开了。
2月14日,中央红军继续东进,军委纵队当日进至黑尼哨,红一军团由枧槽进至营盘山一带,红三军团更快,主力进至麻线堡、白沙一线,先头部队已抵白马洞、河屯附近。当晚23时,中革军委根据日前周浑元部两个团已进驻古蔺的情况,又变化了一把原计划:“为争取迅速渡过赤水河东岸的先机,决放弃袭击古蔺城周敌追剿队之两个团”,全军次日继续东进,到达当日宿营地后,即“秘密调查由各(部)当前直赴二郎滩至土城一段的渡河点及平行路,并准备东进。(30)”
这个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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