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日这天蒋公这边儿很有点意思。
上午,蒋公开始关注鲁班场这边的情况,这好像是这几天里的头一次。不过他在闻报鲁班场战事后的本能反应还是“匪终必乘隙西窜”,故而一边令吴奇伟“继续攻击前进”,郭勋祺“由两河口(似在遵义境内的纸坊附近,待查证)向坛厂、鲁班场转进兜剿”,“期于周部夹击朱匪”,一边令孙渡、王家烈“仍在原地严密堵匪西窜”。(3)
下午,借助于“航空侦察”这个当年的高科技,蒋公得到“仁怀、茅台间聚匪甚多”的报告,遂改令“孙纵队速由黔西开赴大定、毕节之线,主力集结于毕节附近,一部至赤水镇与川军联络,务不失时机,寻匪堵剿;王纵队仍在黔西、打鼓新场、三重堰、毛坝之线,并延伸至大定防堵。”(4)稍后,在确悉中央红军“先头1000余已渡过赤水河西窜”的情报后,蒋公始作出判断:“该匪以数部分途阻我追击,主力由仁怀方面渡过赤水河西窜”,并作出“聚歼该匪于古蔺地区”部署,然而拟直接用于聚歼的兵力却是中央军周、吴纵队和川军郭勋祺部,孙渡、王家烈部的任务仍是“防堵毕(节)黔(西)大(定)之线”(5)。
显然,在蒋公看来,“朱毛”此番过不过赤水河,其意图都是“西窜”,而且还认定“朱毛”差不多已步入穷途。据时任蒋公侍从室主任的晏道刚将军回忆,得悉“朱毛”再渡赤水进入川南后,蒋公在重庆范庄召集陈诚等随行高官聚会研讨形势与对策。会上蒋公曾有这样的一番分析与判断:红军战力仍未稍减,不可轻视;黔西北及川南地区地瘠民贫,大军行动筹集粮草不易,“朱毛”徘徊于如此“绝地”,仍系大政方针未定之表现。这地域长江两岸多系横断山脉,山势陡峻,大部队难以机动,日后只能化整为零,在乌江以北打游击……(6)
这也是鲁班场一战产生的积极效果。
按说蒋公有此思维定势正是máo zé dōng想要的效果,如此他才有上演钻空子砸钉子这种拿手戏的空间。然而蒋公也不是什么等闲人物,老是被“朱毛”涮来涮去他多少也被涮出了点经验。17日中央红军主力全部过河这天,蒋公也颇费心机地开始拉扯他那张“聚歼”的大网。在督令吴奇伟积极“向前追击”、川滇两军在叙(永)毕(节)一线构筑碉堡线的同时,也基于“盖匪向西向北,如皆受堵绝,则其最后必仍向赤水河东南回窜,而以向南岸之公算为多”的研判,要求薛岳、周浑元等采用“伏击战术”,“严防匪转来赤水河南岸回窜”,“设伏袭击共军于半渡”,“以有力之一部,急渡赤水河西岸,监视匪踪,其余可先在东南岸扼要布置,并多择要设伏地点。如布置完毕,匪不回窜,则可再渡河前进”。(7)
这些情况应该说大致都在中革军委的预计或掌握之中,18日,中央红军一路由草子坝经丹桂、双林进抵大村附近地域集结休整,另一路则由陈富屯经庙林、水口chā向石宝寨这一路显然是在作“西窜”示形。石宝寨及附近地域本有川军“边防第四路第二团”顾家辉部及骆国湘部民团的“精选中队”,“朱毛”在鲁班场跟周浑元接战驳火那会儿他们进驻这里,任务本是“防匪西渡”。然而这位顾家辉打仗非常滑头,他一发现过河而来的是中央红军主力,立即将跟在民团后边儿的部队火速撤至镇龙山与古蔺之间的蒋家田高山上,想让前边儿的骆国湘民团的“精选中队”去为自己抵挡一下扑面而来的刀光剑影。可没想到骆国湘比他还滑头,一看见有当出头椽子的危险立马也撒腿就跑,顾家辉跑到蒋家田之际他也跟到了蒋家田,把驻扎在镇龙山的川军“边防第四路司令”魏楷的一个团给晾在了前头……
大概是直chā石宝寨的这路红军部队踩着骆国湘脚后跟撵了一把,正好被头上的飞机瞅见。当天下午时分,蒋公得到航空侦察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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