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的小杂种。”威利说(杜斯利比对方高3英寸),“你最好住到救生衣里去。我向上帝发誓,我要把你扔到海里去。”杜斯利抱怨着,抬起头,重新有气无力地敲击译码机。
有一个方面,奎格舰长未能像他希望的那样完全和其他军官隔离开:他没有个人单用的厕所,不得不下来使用军官起居舱过道里的卫生间。舰长周期xìng地临时出现在这里有时会引起麻烦。所有的军官都养成了关注舰长室关门声的习惯,一听到这响声,大家就赶紧装出正经的样子。有人会从床上跳起来,拿起一摞军方邮件摆弄着,另一个人会飞快地跑到译码机跟前,第三个人会抓起钢笔和一堆报表,第四个人会翻开航海日志。
既然威利和杜斯利都在干正经事,此刻舰长室的关门声并未使他们感到不安。几秒钟后奎格出现了,穿着破旧的拖鞋飞快地从军官起居舱穿过,同往常一样闷闷不乐地噘着嘴。两个军官忙着译解电报,没有抬头。静寂了10秒钟,随后突然在过道里传出一声可怕吼叫。威利跳了起来,以为,或一半是希望舰长触到了有毛病的电灯chā座,把自己电死了。威利跑到过道里,杜斯利也跟着跑了过去。但是舰长什么事也没有,只见他尖着嗓子朝军官的淋浴室里叫嚷一些难以听懂的话。佐根森全luǒ着身子站在淋浴器下,那肥大粉红的屁股从弯着的背脊突出来像架子上的一块搁板。他的双肩确定无疑是湿的,脚下的铁甲板全是小水珠。他一只手握着淋浴器的阀门,另一只手机械地在耳朵上摸来摸去,想调整一下他当时并未戴上的眼镜。他脸上露出白痴似的愉快的微笑。从舰长杂乱的叫嚷声中可以听出这样一些话:“胆敢违抗我的命令,我的紧急命令?你吃了豹子胆了?”
“水管里剩余的水,长官水管里的,就这么回事。”佐根森模糊不清地说道,“我只是用水管里的水,我发誓。”
“水管里的水,嗯?非常好,这些水够舰上所有的军官用一阵子的。水兵的禁水令5点钟结束。军官的禁水令继续延长48小时。佐根森先生,你把这事通知马里克先生,然后给我写个书面报告,说明为什么我不应该为你作出合格的评语,说你合格那是不合适的,马上去写吧!”(奎格厉声说出“合格”二字,就像在讲诅咒语一样。)
“水管里的水,长官。”佐根森还在嘀咕,但是奎格已经一步跨进了厕所,砰地关上了门。基思和杜斯利瞪眼凝视着佐根森,脸色严肃、憎恶。
“伙计们,我不得不洗个澡呀,不然我都觉得不是人了,”佐根森委屈地自以为是地说道,“我只是用了水管里剩下的水,真的。”
“佐根森,”威利说,“可供九个快渴死的人的水已经沿着你的屁股的那条大裂缝流走了。水流的正是地方,因为你的整个人格集中在那儿。希望你这个澡洗得痛快。”
“凯恩号”的军官又多两天没水用。他们轮着咒骂佐根森,然后又原谅了他。风向变了,烟筒的烟雾和烂白菜的可怕臭味减少了,但是天气继续变得更热更闷。除了忍受和诋毁舰长,无事可干。军官们干得多的也就是这两件事。
福纳福提环礁是抛落在无垠的海面上的一串项链一样草木葱茏的低矮小岛。日出后不久,从礁脊上一长条白色浪花的一处碧水豁口中,“凯恩号”徐徐地驶进了环礁。半小时之后,这艘扫雷舰停靠在了另外两条船外侧的驱逐补给舰“冥王星号”的左舷。蒸汽管、水管和电缆马上接了过来,“凯恩号”可以停机了。于是扫雷舰开始从“冥王星号”的多个rǔ头吸吮nǎi汁。这条补给船及其所辖的几条小补给舰都系在一条粗重的锚链上,离福纳福提岛海滩1500码。
威利是最先踏上跳板的人。到驱逐舰补给船的通信部走一趟,他就可以几天不用译解密码了。译解和油印舰队的密码和电文是补给船的任务。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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