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下达指令。附近其他军舰上的水兵们都停下手里的活儿注视着“凯恩号”被zhà得七零八落的烧焦了的甲板以及舰身中部的那个巨大的黑洞。

    威利走下舰桥，将又湿又脏的衣服裹成一团扔到自己房间里的甲板上，洗了个热气腾腾的淋浴。他穿上了洗得干干净净的咔叽布制服，拉上窗帘，伸开四肢躺在床上，不断地打着哈欠。然后他开始发起抖来。开头是两手发抖，但是很快发展到全身颤抖。奇怪的是这种发抖的感觉并不令人不愉快。皮肤底下传递着一种温暖的感觉和微微的刺痛。他用一个发抖的手指头按响了蜂鸣器叫来了食堂的勤务兵。

    “拉塞拉斯，给我来一个ròu三明治只要是ròu，什么都行和滚热的咖啡，滚热的跟蒸汽一样热。”

    “明白长官。”

    “我要把大拇指放在咖啡里，要是手指不烫起泡，你就要受处分。”

    “滚烫的咖啡，明白长官。”

    吃的东西两个厚厚的凉的羊ròu三明治和直冒蒸汽的咖啡送到时阵发的颤抖已经渐渐平息下来。威利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三明治。他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支两天前他从“讨厌鬼”那儿得到的雪茄烟，这名水兵因为被提升为下士管水员曾在军官起居舱拿出一盒烟分给大家。威利犹豫了一阵，感到抽死者给的烟有些别扭，后来他还是抽了，背靠在转椅上，双脚放在书桌上。跟往常一样，事后设想的种种情景进入他的脑海中。他看见神风突击机撞击了舰桥而不是主甲板，并把他压成了ròu泥。他看见自己被弹yào箱bàozhà时飞来的一块碎片切成了两半，一颗高shè机qiāng的子弹打穿了他的脑袋，像那个日本飞行员一样弹yào库的bàozhà把他烧得只剩下luǒ露的半个骨架。这些设想就像精彩的恐怖故事，既恐怖又有趣，这些设想使人备感活着、安全和脱离危险的极端可贵。

    后来他想到“讨厌鬼”的提升是宣判他的死刑，两天前他从现在没有受到丝毫损坏的后轮机舱调去守护锅炉房，而他就牺牲在那里。

    在死去的水兵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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