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姚梦芽毕业离校,独自漂去了另一座很远的城市。萧暮雪一句挽留的话也没说,只是替她整理好行囊,嘱咐她多珍重。
叶寒川搬去了城市的另一端,和几个志同道合的哥们注册了一个公司,整天忙着到处拉投资,常常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人影。
君无双还是住在老地方,还是那副没什么斗志的老样子。所不同的是,他找了家不错的金融公司上班。
萧暮雪也还是住在花屋,重新找了工作。楚星河想找个更好的房子,方便她上下班,她死活不同意。因为秦素素说那个房客的外派时间延长了,房子由着她免费使用。
楚星河一边笑她是个吝啬鬼,一边将房子重新布置成两人喜欢的样子。他又找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带萧暮雪拜见了自己的父母。楚家二老都是学识渊博,开明通达的知识分子,并不过分要求门户相当,对萧暮雪很是宽容。
楚老爷子是个幽默风趣,爱找人谈天说地的。见萧暮雪言谈举止与旁人不同,便与她聊了起来。一老一少,越聊越投机。聊着聊着,楚老爷子干脆拉着萧暮雪坐到旁边单独喝茶去了。两人从文学聊到历史,又从历史聊到文化,再从文化聊到现今的社会现象,最后还切磋了一番花艺。到聊天结束时,两人已成莫逆之交。
楚老夫人早年上山下乡的时候,落了一身病根,长年药不离身。听闻萧暮雪出生杏林世家,祖上是乐善好施,济世活人的医中圣手,很是欢喜。她见宝贝儿子对萧暮雪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温言细语地说:“都说女大不中留。我看这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暮雪,以后,你可要替我多管着他点。”
萧暮雪笑道:“我哪敢管他?再怎么说,他都是我的老师,我这辈子都得听他管束。不过,如果您不嫌我烦的话,我倒是很乐意随时向您汇报他的情况。”
楚星月捏着她的脸蛋说:“我终于知道我这个眼高于,这一生只要有我在,你就哪儿也不去,只守在我身边;你说,你会陪着我,直到我们儿孙满堂,白发皓首;你说,不管这人生还有多少风波多少苦难,你都绝不松开我的手,风雨同舟;你还说,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这些你都忘了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你告诉我,你走了,我的家又在哪儿?你告诉我!”
风吹动棺木里大红的喜服,微微起了波澜,像是亡魂心中意难平。
萧暮雪跪倒在棺木旁,哀哀欲绝:“老天爷,我只想守着自己爱的人,平平淡淡地过日子而已啊!为什么就这么难?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一次又一次这样惩罚我?如果你要惩罚,那就把我的命拿去好了。为什么要把他带走?为什么?他那么好,那么好……为什么要将他从我身边带走?为什么你要这样残忍?”
抬头问苍天,苍天不语;低头问大地,大地悲默。仔细想想,又有什么好问的,又有什么好说的呢?山盟海誓的爱情,终究抵不过生离死别,都头来都不过是一场两厢辜负!唯有斗转星移,亘古不变。
送葬的人无不动容,潸然落泪。
楚星月哭着说:“暮雪,星河说了,你和他虽有婚约,却不曾同房,也未行圆房之礼,不算真正的夫妻。他希望你忘了她,重新寻找幸福。”
萧暮雪一字一顿重复着她的话:“不曾同房?未行圆房之礼?不算真正的夫妻?那这个呢,这又算什么?”她拿出两人的结婚证书和婚贴,撕心裂肺地喊道,“难道这只是一张废纸吗?楚星河,你若不想负担我的人生,就不要跟我结婚!要我忘了你?要我重新寻找幸福?好啊!你自己跟我说,你起来跟我说……”她突然伸手抓住楚星河,使劲往朝棺木外拽他:“你起来跟我说!你起来……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忘了你?你告诉我,家都没有了,拿什么安放幸福!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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