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5 章(第2/4页)  幸福的另一种面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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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说予她听,「我的想法你大概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了,我没什么好为自己开脱的,今天的事说穿了就是我虚荣、爱面子,我这样坏,根本配不上云衡……」

    「别这么说。」林书俏打断她,声音却是柔柔的,「虚荣跟面子谁都知道毫无用处,只是有几个人能完全抛开?在别人眼里,分明是云衡高攀了你,你自然也就成了他们眼里的糊涂虫,你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会有顾虑。云衡纵有一百个优点,却是个身体残障的男人,你有顾虑并不奇怪。」

    朝露忍不住反驳,「我不在乎他的残障,我只是……」

    林书俏摇了摇头,「朝露,别轻易说不在乎。你以前从没有近距离地、深入地接触过残障人士,对不对?因此你无法想象,他们的生活与你的到底有什么不同,云衡这样的知识精英就算再优秀,也不可避免地会在一些细小的生活琐事上遇到难题。」

    她顿了下,脸上浮现出淡淡的伤感,「我是个物理治疗师,每天接触的都是肢体残障的人,其实不瞒你说,物理治疗师能帮他们的往往也不是很多,说穿了,与其说是康复,不如说是教会他们最大程度地利用自己残存的身体功能。」

    朝露听着心酸,不想再就此话题说下去,勉强振作了精神道:「云衡锻炼得不错,他可以用单手做很多事,也可以走路,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是,他很努力、很积极,但你以为他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吗?」

    朝露虽隐隐觉得之后的话会很残酷,却还是追问下去,「他曾经很绝望吗?」

    「任何人在那种情形下都会绝望吧。」林书俏的指甲无意识地抚过玻璃杯,「我并不是在他身体状况最糟的时候认识他,但不难想象,他刚醒过来时,恐怕连坐起身都无法做到。」

    「难道那个时候的他不只是左半身偏瘫?」

    「你现在看到的云衡,是他车祸后最好的状态了。」林书俏叹了口气,「想象一下,一个人因为脑外伤昏迷了五、六年,他整个肢体的恢复会有多么困难,就连他到德国的初期,更多的时候他也只能坐轮椅,不说左侧身体的问题,就是右手的肌力也不佳,根本不适合长时间用手杖。即便后来恢复得好些了,仍是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还记得他在德国的第一年冬天,第一场大雪后,我从疗养院的复健室看着他走出大门,那个时候他已经很少用轮椅,可是那天他在下台阶时不小心滑倒,挣扎了好久才勉强站起来,谁知脚下却又打滑,这一跤摔得更重,他完全没有力气再爬起来,我奔下楼去扶他,走到门前的时候,就看到他一下又一下地用拳头砸着冰冷的雪地。我从没见他这样激动过,他一直是个最配合的病人,不管复健有多累,他都是笑嘻嘻的,可是那一刻我知道,他也会有那样无助脆弱的时候,即便那样,当我过去扶他,也没见他掉一滴眼泪,他只是笑了笑,说了句「真不喜欢冬天啊」。」

    朝露倒抽了一口凉气,她不是想不到褚云衡必定有比现在艰难十倍的阶段,只是一直不忍细想,林书俏的话硬生生把她带入到那个画面里,她心爱的男人匍匍在白茫茫的雪地里,一次次用尽全力挣扎着想站起,却都狠狠摔下去以失败告终。他或许始终没有哭,可是她看得到他眼眶里强忍住的泪水,坚强而又脆弱无比。

    林书俏望着她,「朝露,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拿他的残缺吓唬你,换个方向讲,如果我说几句话就能把你吓跑,那么或许对云衡的伤害还小些,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是那样薄情和现实的人,你在乎云衡,不然你也不会在刚才那种情形下,跟方先生承认你和云衡的关系。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云衡很坚强、很豁达,但他也是会被伤痛困扰的凡人,在他受了伤却选择不说的时候,你要把那些伤口放进眼里,想方设法地去抚平。他是个骄傲的人,也是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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