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便,在一楼坐下便是,谁知他竟说:「楼上的视野好。」
她随了他的意,在上楼时特意绕到他的左边,伸手搀扶住他。
「谢谢你。」他温柔地看着她,没有拒绝她的相帮,「不过你得和我稍稍保持距离。」
「好的。」她知道他是怕自己的左腿不听使唤,会不小心踢到她。
他对手杖已经使用得很熟练,上楼的节奏控制得很好,只是腰部甩动得辛苦;左腿每上一个台阶,总要颤颤巍巍地划半个才能虚虚地踩下去,身体晃动的幅度比走平地时更加明显。朝露有两次想让他更好借力,忍不住就靠近了他一些,被他的脚尖轻轻带到了小腿,她看到他眼中抱歉的神色,心疼得要命。
「朝露,听话,和我保持距离,别让自己被我伤到。」第二次踢到她时,他张口说。
「又不疼。」是不疼,他的腿是无力的,况且只是踢到了一点,她真正疼的是心,「你现在和我说保持距离会不会晚了点?」
「乖嘛。」他的语气跟哄小孩似的。
她的脚退了两寸,「好吧,反正不管退多远,我的手都会一直拽着你。」心也在你这里。
她默默地说。
「我知道。」他的左手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像是试图握住她的手,她立刻握紧了他。
他们的运气不错,二楼靠窗还有两个位子,一坐下来朝露就明白褚云衡为什么会选这里吃饭。
这里的视野开阔,附近又没什么现代化的教学大楼,只有面前的荷塘和远处那些有年头的老楼。这所大学建校已近百年,这一带保留的多是建校之初的建筑,还未到盛夏时节,花虽开得不多,但在密密的荷叶间绽放的四、五朵粉色荷花,倒被衬托得娇艳yù滴,且又不似荷花满塘时那般热闹有余,清雅不足,单是这一池碧绿的荷叶,看着也足够让人心旷神怡了。
褚云衡笑着说:「这里没什么特别的菜,也就这临窗的景色好。」
「餐厅很少有这么好的视野,我很喜欢这里。」
一个中年女服务生把菜单端上来,对着褚云衡笑道:「哟,褚老师来啦。」
「魏姊。」褚云衡也客气地笑了笑。
魏姊麻利地往他们的茶杯里倒了水,朝露往茶杯里一看,是清水而非茶。
大约是留意到了她的动作,魏姊说:「褚老师不喝这里的茶啦。小姐要霞喝茶,我们这里也有。」
「不用,喝水挺好。」想来也是,外面餐厅的茶水多半不是太高档,褚云衡哪里喝得惯?要是伤了脾胃就不好了。
「好了,菜单你们慢慢看,我先去忙了,选好了叫我。」魏姊转身往另一桌走去。
「你常常来这儿?」
「一、两个礼拜来一次。魏姊在这里做的时间很长,从我念书时就已经在了,从那时到现在,我们也算认识很多年了。」
「所以你是回到你的母校教书?」朝露头一次知道褚云衡是F大的。、
「嗯,不只大学,事实上,我还在这里当过一年研究生,只不过后来出了事,就没有念下去。再后来我就去了德国。」
朝露不想提车祸的事,转而问道:「你大学念的也是哲学吗?」
「不,那个时候家人觉得哲学出路不好,建议我学语言学或者商科一类的,我选了德语。其实我有些想法没和父母说,那时我总想日后或许有一天能去德国留学,学自己喜欢的哲学,没想到,学的语言真的就派上用场了。」
能实现个人理想自然是好,只是褚云衡远赴德国是在那样惨痛的经历之后,这多少有种不得已的意味。
朝露安慰他,「有失必有得。」
他笑了笑,「如果可以,我一定不会用健康的身体去换这样的所得。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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