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的马马!”
龚归吉本来心情就不是很好。此时,龚天庐又抱着他的脑袋左右摇晃个不停。心情就更加的烦躁了起来。他对盘在自己肩上的龚天庐骂道:“如果你再胡闹的话,我可就不送你去县城了!”
哪知道大娇一听龚归吉如此一说,立即就对龚归吉撒气道:“这小孩子是不懂事啊!难道你几十岁的人了,也和小孩子一般的见识?还嗦个什么,赶紧走!”说完就推着龚归吉出了门。随之就拉拢屋门,用一条葛藤把柴门套上了。
一路之上的龚归吉,肩上顶着龚天庐,不言不语的闷着头走着。可骑在他肩上的龚天庐,却在唧唧咋咋的叫闹个不停。
大娇紧随其后,有话没话的找着话语,与龚归吉聊着。可龚归吉也只是爱理不理的,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答着。
大娇没好气的道:“我说你呀,还在怄哪样子酸气?你说你,在那夹角山里住了几十年,到底有个什么来?一年四季的,不是上山砍柴,就是下地干活,可是到头来,还是落得个衣无领裤无裆的。我之所以要将庐儿送去县城里读书,其目的,就是想要改变一下我们现在的生活。你我都还没有去过县城,但是我在心里想,它肯定要比附近的几个集镇要好得多!你看那些生活在集镇上的人,一个个的,不是都比我们活的光鲜么?”
“山里无忧无虑的日子,有什么不好?”走在前面的龚归吉,气嘟嘟的反问大娇道。
“你说有个什么好?一天活得不知道时辰的早晚,太阳晒着屁股了,还不想起床干活。一年四季的,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的。一年到头来,弄不到几顿饱饭吃不说,甚至连一身衣裳皮皮都赚不回来。我就是要想着法子,来改变一下我们的生活。”大娇还在不厌其烦的说着。
龚归吉恼怒的回过头,看着大娇道:“那你说,我去县城,又可以做什么来?”
“依我看啊,你什么都可以做。你有一身好力气,可以帮人做工,还可以去捡废品垃圾什么的。也就是说,即使是去县城里捡骨头啃,也要比屙屎不生蛆的山旮旯里,多得多!只要我们在县城里苦守几年,让庐儿把书读成个气候来,我就相信,一定会有好日子的!”大娇继续开导道。
“可我还是舍不下我们现成的家啊!我的瞎眼老娘,还埋在那里的呀!”龚归吉悲悲戚戚的说。
“逢年过节的时候,我们可以回来,给婆婆的坟上,烧香磕头。我看你,其实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你是还在想念着山月庵里的那个惠法师吧,因为她毕竟是你的老情人。可是如今她已经剃度修行了。平常日子,你连一个照面都见不着她,这又是何苦呢!我们一心一意的,带好她的......”
“你在瞎说些什么来,还不赶紧走路?”龚归吉突然对大娇大声吼叫了起来。
大娇也自知,自己差一点儿失言了,于是慌忙改口道:“我们一心一意的,让庐儿读好书就行了!”大娇这时才后悔,因为自己话多,差一点儿就将龚天庐的身世给说出去了。 如今的龚天庐,已经是六岁的孩子了,他是会听懂大人的话的了啊。真要是自己哪时一不小心,让庐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来历,那这费尽心思才得到的儿子,岂不是就没了么?想到这里,大娇就笑嘻嘻的对骑在龚归吉肩头的龚天庐道:“幺儿哩,你想尿尿么?要尿尿的话,可千万不要尿在你爹的身上了啊!”
龚天庐在龚归吉的肩上回过头,嬉笑着对大娇道:“娘,我这就尿尿!”
龚归吉一听,慌忙就要放下龚天庐,道:“你个背时的,莫真的就要把尿屙在我肩上啊!”一边说,一边就要放龚天庐下来。
可是那龚天庐却揪着龚归吉的头发不放手,口里还不停地道:“吁......吁,吁。叫你停下不停下,看我回头不给你草料吃!”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