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极妙。
顾诀目视前方,身子清瘦修长。
分明是少年俊秀无双,眸色却暗沉的让人不敢直视。
四下雅雀无声。
顾诀睥睨着对方,问了一句,“王侍郎家中几人?”
把兵部侍郎吓得腿脚发软,连忙让众官兵退后百步。
少年身影消失在苍茫雾色之中,四周还满是寒凉入骨的气息。
兵部侍郎额头止不住的冒冷汗。
顾诀步行入城,满身血污,清隽的面容几乎难以辨认。
来来去去的行人看了就躲。
又十分的好奇,打量着这样奇怪的一个少年。
顾诀自年幼时,便目不斜视。
穿过连绵的长街,迎着呼啸的北风,一路来到陈府门前。
大气辉煌的牌匾早已不在,台阶上的血污还未完全冲刷干净,偌大个陈府空空荡荡,满地狼藉。
他回想起那人神采飞扬的模样。
陈云诺总是说,她有这世上最温柔的阿娘,乖巧可人的弟弟,还有那个她装着很讨厌实际上总是很想念的父亲。
世人都说她占了天下人做梦都想要的富贵荣宠,连老天都要嫉妒。
顾诀唇色发白,迈步上台阶。
步入正堂,将刻着她名字的牌位放在了堂中央,盖上了那块掉落在地的红盖头。
温声说:“一一,你说过的。生要同我在一处,死了尸身也要葬在一处。”
府内静谧的只剩下寒风穿过堂前。
“你不记得了也无妨。”
顾诀说,“我都帮你记着。”
眨眼之间,一众禁卫军从大门涌入,飞快拦在了身前,“顾、顾公子?”
带头的禁军头领险些认不出眼前的少年。
再三确认之后,连忙道:“陈家被全家抄斩,血气太重,顾公子不便久留。”
顾诀转过身来,眸若点漆,负手而立。
目光落在门口处,如刀刃般令人不寒而栗。
云靖宇一袭锦衣而来,带着嘲讽的笑,“顾公子还真是有兴致,陈家谋害父皇理当伏诛,你这样做难道是想与她同罪?”
顾诀拂开袖间的灰尘,十分漫不经心般的动作。
谁也没想到他忽然发难,手弯作爪,转眼间便扣住了云靖宇的咽喉。
云靖宇自问身手不凡,一掌相当却被顾诀面不改色的折断了手腕,再想过招相抗,却被他举得离地。
“顾诀,你……”
云靖宇笑不出来了。
面对这样的顾诀,他毫无反抗之力。
甚至连多说一句都是奢求。
众人惊呼,只见六皇子面色泛紫,已有垂死之态。
“顾公子,这可是吴王殿下,你快把人放下,否则宜王府也难逃其咎!”
劝解声惊慌声成一片。
顾诀如同被修罗附身般,嗜血冷情,“你也敢妄想死的这般轻易?”
人被他单手甩出,重重撞击在桌案上,恰好保持了跪在牌位前的动作。
云靖宇仓皇的喘着气。
少年一脚踩在他头上,迫使他脸部紧贴着地面,语调森然,“她能给你什么,我就能十倍百倍的拿回来!”
云靖宇抬头,笑容扭曲,“那她对我的爱呢?顾诀,你以为你是什么?即便日后有千千万万人的喜欢,陈云诺!她想嫁的人也是我!”
顾诀周身的寒气大盛,发白的薄唇轻颤。
此刻竟无法启齿。
地上的人趁机翻身而逃,众人将他团团围住。
击杀皇子,罪名不小。
他的目光却落在飘散到桌案上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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