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吞吞吐吐的叙述,加上他方才慌慌张张跑上来的样子,很叫人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看不是吧?”他带着试探,“以你的手段——人家不肯借你,你不拿你那麻药针给她一下、抢了过来?”
关代语面色一红,嚷道:“那还不是因为她……”一顿,才放低声音,“她那个态度,根本不理人……不过……她好厉害,我没得手,只好跑了。”
“那她人呢?”沈凤鸣忽然警觉起来。似乎是作为回答,黑沉沉的山道间不偏不倚地传来一声冷笑。“哼。”那般轻,那般淡,可关代语却如被吓了一大跳,登时弹起。
沈凤鸣霍然而立。他万没敢相信真会有旁人躲在暗处——只因这个山头,原是有幻生界的人把守的,而甚至——除了人,更有虫蛊为哨,关代语上来固然容易,可外人要绕过它们决非易事。
一个人影已经慢慢地从星光树影下最黑暗之处浮现出来。就连沈凤鸣也未料到此人竟离他们如此之近,以至于他相信,倘若她适才真有心出手,自己和关代语恐早已难逃。作为黑竹会的杀手,他也曾借助过地势与光影将自己身形隐藏起来,可似乎都没有像她这般恰到好处,就连背上那巨大的匣子都似不曾成为她的累赘。
女子自是一身黑衣,可却也并非劲装,反有些宽大飘逸,头脸蒙了,只露出一双轻柔的眼。纵然遮掩如此,沈凤鸣还是心念一动,“……凌夫人?”
女子双目微舒,像是轻轻一笑,伸手揭去头面黑罩。白皙而优雅的面庞露出,证实了沈凤鸣的猜测。
早该想到,那琴匣本就在凌夫人苏扶风家中,而除了也曾是黑竹会金牌杀手的她,又还有哪个女子能这样轻易地绕过重重岗哨,浑无所觉地就埋伏到旁人身侧?关代语那手麻药针的伎俩,在本就擅长暗器的苏扶风面前自然也是如同儿戏了。
沈凤鸣料苏扶风应不至是敌,或许还真能帮到自己,心中暗喜,正欲开口再问,苏扶风的手却毫无先兆地一抬。他已觉有什么东西向畏首畏尾退在后边的关代语飞去,不待细想,抬手便挡,腕上“通”的一下,只觉剧痛。几乎同时,关代语已经发出轻轻的“啊”一声,应声而倒。
那暗器原来却不是一枚,而是两枚。沈凤鸣心中掠过一丝怕,手臂一抄撩住关代语下沉的身体,只见他双目紧闭,知觉已失。此际才听得有什么东西滚落在地的声音,小小石子都跌在了脚边。
他不无惊怒抬头,“凌夫人!?”
苏扶风却轻轻甩了甩袖子,施施然走上前来。“你不如先看看他手上拿了什么。”
沈凤鸣去看关代语。这孩子的手现在已经垂在了空中,手里的东西——已经落在地上了。他已经看到了地上一个小小的瓶子,与小石头一起落下的——很容易想象关代语躲在自己身后时,悄悄摸出了这个瓶子,里头不外乎是什么蛊虫之物吧。
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将关代语放到石边,道:“他该不是恶意。他——他到底只是个小孩,只是……怕你。”
“怕我?他先前敢对我出手,我却看不出他怕我。”苏扶风一哂,“倒是你,你像是很怕。”
沈凤鸣无话。他原该更镇静一些的,因为苏扶风也是个十岁男孩的母亲,她不会真的对关代语下什么杀手,可自己——适才却真的有点怕关代语有什么意外,以至于对苏扶风的那点指望也几乎消失殆尽了。
苏扶风向四周看了看。“幻生界就将你关在此地?”她的口气有些轻蔑,加上轻轻的一哼,“山下防备普普,以沈公子的身手,要下这山,不会太难,何至于被禁足于此?”
沈凤鸣已经回过身,“下山不难,只是——凌夫人既然知道‘幻生界’的名字,想必也知道幻生界的手段的吧。”
苏扶风眉头才一皱,“他们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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