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傍晚五点钟,夏星杨从学校回来。
有一件重要的事一直搁在心头,连脚步都不自觉变得跑起来。转角处突然冲出一个孩,他显然没能够预见两人会相撞,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听到孩的啼哭声。
“你没事吧。“夏星杨习惯性的伸出手。
“别碰他!”声音来自孩童的不远处,惊慌的女人正朝着这边跑来,一把拉起倒地的孩童怀抱在怀里。
最近这段时间以来,关于失踪人口的报道越来越多,一时之间各种传闻沸沸扬扬,夏星杨也提了个醒,仔细端详起眼前的女人,而从年龄和长相上判断,应该是孩子的母亲。
第一时间,原本想要向这对母子道歉,可回应他的却是逐渐扭曲的面孔。那位母亲眉头间的褶皱看起来像一个“王”字,整个脸就是随时要发怒的母老虎一般狰狞。紧接着留给他的是夕阳下长长的一双背影,还有那一句“那个人是怪兽,他身上有病毒会吃人,你不听话我就把你交给他……还有以后别跟陌生人说话,他们给的东西千万不要吃……”。
这倒是像极了过去那些父母教育不听话孩子时说要把他交给警察看管,不得自由。联想到自由,现在的日子算是自由吗?
夏星杨走往河边的一片绿地,将双手轻轻倚靠栏杆处,眺望天边的那一抹晚霞。阳光撕破云彩,热的扎眼,思绪开始恍惚起来。
那些失踪的人去了哪里,是像她一样去了墙的另一边吗?还是像其他人口中的已经被秘密处死了!当然不管怎样,这些人的失踪肯定和自己没关系。自由、死亡、活着……等这些话题时,就像绑住身体的铅球一直往水底沉去。夏星杨越想越头疼,越想越纠缠,就像这河中的水草生出两只触手,紧紧的拽着他的双脚,他愈发觉得自己快窒息了,本就失去活力的脸庞更显得苍白起来。
而早春的风还是有点寒冷的,也吹醒了处在发想中的夏星杨。感觉到空气中的一缕寒意侵入骨髓,他拉起了敞开的衣服拉链。
对于别人恶意的联想,他早就习以为常了。所能做的也是最符合众人意愿的就是去接受那些莫名的、异样的、甚至恶意的眼光,但这样的日子应该不会持续太久了。夏星杨思索着,嘴角浮现一抹平常没有的微笑。
天色已晚,他得赶快回家了。
穿过了几块农田和一些破败的房子,就像往常一样并没有碰到生活在这一带居住者。而几只乌鸦却像是特意过来驱赶的尾随者,叽叽喳喳的催促着他的脚步。
在没看见的人的地方,夏星杨边走边伸手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怀表,轻轻打开来看了看时间。平常要用半个时走的路程,今天差不多只用了一半时间。他不自觉的又多看了几眼怀表内的老照片,然后又轻轻把怀表放在了衣服内左心房的位置上,似乎这样就会有更多的力量一样。
不远处就是“家”了,夏星杨缓了口气。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灰色的矮旧房子,轻轻的推开老旧的红漆木门,“奶奶,我回来了,今天有人来送过东西吗?”。终于还是在忐忑和期待中问出了口,十六年来从来没有如此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个结果。
“奶奶”依旧穿着她那件暗红色的格子棉外套,静坐在房间中冲着窗的躺椅上,转向夏星杨慈祥而安宁的说道:“有,我已经送到你房间的桌台上了。”
他们俩的对话恰巧被隔壁屋子的人听到了,接着传出一阵高傲且不耐烦的抱怨声:“都说了多少次了,别跟那个白痴讲话。”这个抱怨的不是别人,正是传闻中人见人怕的校园恶魔——秦天恺。
自打进入这个“家”后,夏星杨便觉察到来自秦天恺深深的敌意,可他始终也不清楚这股敌意的来源在哪里。一定要说出个原因的话,也许是周围人恶劣的态度影响吧。这是夏星杨所能想到的也是最直接简单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