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快速离开了那里。
言一午就倚在车前等着阳上儿回去。
当然她也晓得,偷跑这一遭已经预备好了被他说上些什么。
埋怨冲动也好,数落不成熟也罢。
走上前,努了努嘴“你的枪。”
“没留下什么吧?”
“跑得还算快,应该没什么。”
“监视器呢?”
“可能会拍到我喝了杯红酒吧。”
话到此,阳上儿才有所感觉,她从来不胜酒力,一丁点儿都醉。
“阳暇醒过来了吗?”
“你还想着他吗,知不知道你把他自己一个留在医院,如果有什么事有什么后果,你后悔一万遍都无补于事…”
“我想不了那么多,也管不了那么多,但我确定肯定这件事一定是言颇干的。”
“事情交给我去查,你现在回医院,很多事情等你和他一起面对,你是人家的姐姐,负点责任行吗…”
悲伤有很多种。
悲伤有千千万万种。
像远方刮起的浓雾,铺天盖地而来。
可是大气环境,却能加以抑制,未必称得上是真悲伤。
那些无能为力的东西,才真正值得判定为悲伤。
要是遇见比悲伤更源远流长的事呢,我们又该怎么去面对?
阳上儿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哽咽。
这巨大浓雾的背后仿佛拥有着一道,更不开朗的世界。
“阳暇他,真的醒来后,就会,就会不能自理了吗?”
“国内做不到的话,我们送他到国外去治疗…”
“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做个普通人的话,是不是会不一样?”
浮光蔓延黑夜,顺延覆盖了每个人心里的深灰抑郁。
没有人逃得过悲伤,它才是最大的魔鬼。
言一午和郑南怀约在码头附近见面,距离阳暇出事的地方很近。
他们现在所站的位置,回回头,正对的那个街角就是。
不过多了些摆设摊点,城管还未到时间开工,人声此起彼伏的叫卖,仿佛那里从未丢失半条鲜活性命。
“我去过医院,莫文明在。”
“你那边货柜车调查的怎么样?”
“查过是辆报废的车,前期可能是某家冷冻链的,但这种车子也很好偷,也说不定是当时没被找回来的失车。不过那条路上,按道理说是不应该出现冷冻车的,所以可能就是你最早和我说的那样,有些蹊跷在于一切都好像事前准备过一样。”
两人一同往回看,那里附近几乎都是单行道,早前一年便更替了交通制度。
硬要走这边也不是不行,只是对于快速作业的冷冻链来说,显得有些不合逻辑,总归就是郑南怀掰着指头所不认可的如下几点“费油费人费钱费时间…”
“也就是说没有头绪了?”
“我们还在盘问排查,当时发现阳暇的人已经差不多了,但之前或之后路过的人还在附近散问卷调查,试试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目击者。”
言一午点着头,距离案发还不过两天,应当还算适当时刻。
“对了,言颇受伤…”
“我知道。”
“那枪的子弹化验过是从越南来的。”
“所以呢?”
“我没有答案,才想问你要一个答案。”
郑南怀非但没有望过来,反而把头调向了另外一侧,隔着空气说话似的“你和上儿不要冲动,不要做傻事。”
“我手里没有越南的子弹,上儿现在也不会有心思去做那些,未知结果的事…”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就好,差不多我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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