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代谢能力不够…”
“我把人命交给你,你做了些什么啊?”
气血上涌,言一午不由分的勒住了医生脖颈。
他一边挣扎一边解释,什么切口太细太小了,他也捉摸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或许是来医院之后才被歹人下手的…”
“放屁。”
“我知道我解释太多也无补于事,让我想想该怎么做好吗?”
“去找肾,找不到就用你的。”
“言午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是社团的人,我们怎么做事你应该很明白。”
“行行行,你先松开我…”
阳上儿的声音穿过了半掩的门隙,“阳暇醒了。”
醒是醒了。
只是自己一个缩在床角,像是外界与他无关。
甚至跟被子也保持着距离,更不说人。
谁要往前靠近,便像触发了警报按钮一般。
尖叫声,响彻回荡一整个病房。
记忆是空的,他们几个也是空的。
无法分辨自己是谁,自然也认不出眼前几个人是谁。
“我是阳上儿,我们是一起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我只比你早十几分钟,你当时被脐带缠上了,差点没活下来…”
“你记得吗,你最喜欢鳄鱼…”
“他是阳明,是我们的大哥,你记得吗?小时候我们三个总是在一起。”
“他是言一午,你说你喜欢和他打球,还说他算是你半个偶像…”
“你记不记得倒是说句话啊…”
阳暇的头摇得像初识人间。
关于过去那些枝节藤曼,似乎被呼啸而过的风剥夺,远去。
显得苍白又呆滞。
游荡且孤独的噩梦便会趁机钻空子,补足寂寞。
我们都会渐渐不怕黑。
“他现在的智力只有四岁,所以不要在他面前发脾气,他能看出你们的喜怒哀乐,在孩子的世界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大人,但是也会难过…”
医生站在门外,弱弱的道。
言一午走出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今天之内,想好肾要怎么解决,还有国外的治疗机构,办不妥就别回家见你女儿了。”
的确,他不暴戾也不凶残,冷起来甚至还有些不够坚决。
假意的咄咄逼人和顺意的听天由命,应该都会让人犯难吧。
不然怎么是言一午呢。
“阳暇这个样子我也不想啊,不过我实话说,言午,你们都该有点数,一氧化碳中毒后遗症,迄今为止,国内国外都没有什么规范的治疗措施,营养药物或者高压舱都没办法说彻底根治…”
安蕴久睡不稳。
爬起来披了件衣衫,摸索着进了言安的房间。
那双她怕踩出声响故解下来的高跟鞋,一只不知去向,另一只落在言颇病房里,被安蕴拾起并收了起来。
此刻就藏在她从小到大喜好存放物件儿的方盒内。
是块老榆木制成的盒子,年岁久长不说,还相当有纪念意义。
是三口人一块动手,抛光打蜡乒乒乓乓钉成的。
后期言颇还雇人刻上了几个字,当中包括言安的名字,以及三两句美好祝愿。
回想起来。
那年的记忆,当是最好的。
故安蕴问言颇,为什么如此狠心。
但言颇不语。
只是他仍记得,家里相簿哪张照片是言安笑容最灿烂的。
让安蕴拿去照相馆放大,给言安做灵堂照。
想当然阳明不会收,人也未见,丧礼那天的出席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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