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大石头前,隋墨兰从衣兜里拿出纸巾铺在上面,两个人坐下后,她靠着云逸正,歪头在男人的肩膀处,男人伸出手臂揽着她的肩头。目光伸远,看到远处山巅仿佛还有未化的雪,造化庄严,她心里有了行云流水的神意。
视线由远及近,右前方有一棵掉光了树叶的光裸的梧桐树。不时何时,低低的树枝上跳跃着一只喜鹊,身姿轻盈,毛羽鲜亮,隋墨兰眼神追逐着它的身影。
一会儿,又飞来一只喜鹊,在枝头跳闹着,从这根树枝跳到那一枝上,慢慢一步步靠近了先前来的那一只喜鹊……最后,两只鸟儿紧紧地挨坐在一起,不再跳动了,只是不时转动一下头部。
它们一定是一对情侣。隋墨兰指给云逸正看,“老公你看!那有一对有情鸟,它们很恩爱。”
“嗯,”云逸正拿下巴指了指梧桐树的高处,“那上面的鸟窝就是它们的家,它们已经在这儿生活好些年了。它们的孩子长大后能独立生活了,就飞走了,只留下它们一直没有搬走。”
“哦。”隋墨兰听了男人的话,心里顿时起了一丝丝萧索。她想到了自己,现在即使找到了亲生父母,也错过了与父母每日生活在一起的少年时光。孩子总要长大离开家,再成立自己新的家庭。
到头来能相伴一生的还是那个枕边人,而且这中间还不能有意外出现,要两个人的身体情况都健康,才能一起慢慢变老。
大约察觉到隋墨兰情绪的变化,云逸正拍了拍她的肩头,然后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在这个位置,我几年前埋过一块儿石头,来看看还在不在?”
隋墨兰有些好奇,她也跟着走到男人身边,两个人用树枝和石块,去挖那片的土地。
俯身,弯腰,两个大人挖土,一会儿就弄得两手满是泥污。
偏偏这个时候,从山上走下来了一对中年夫妻。那位穿着灰色大衣的中年男子,上前跟云逸正打招呼,“阿正,你们在这干什么呢?”
男人站起身来,垂下两只沾满泥的手,神色看不出一点儿不自然,“郑叔叔,我满手都是泥,就不和你握手了。”
那位郑叔叔的妻子,是一位看起来很有精气神的女士,虽然看起来年龄也不了,可是她梳着两只辫子在头两侧翘起,像个老孩儿。她凑到隋墨兰身边,“哎,丫头,这里埋着宝贝呢?”
隋墨兰搓了搓手上的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阿正说,以前在这埋了块石头,我们看看还在不在?”
“是吗?”那位女士很感兴趣的样子,“还在不在了?我帮你们一块挖吧。”说着,她撸起袖子,蹲下身子就要帮忙。
被称为郑叔叔的中年男人,走过去拉起她,“素梅,你就别跟着添乱了,玉霜都到家里了,快回去招待客人吧。”
景素梅撅着嘴,不情不愿地被丈夫硬拉下山去。
这两位是住在锦绣山庄仅有的四户人家之一,与云家做了多年的邻居。
最终,隋墨兰挖出了那块埋了几年的石头,她拿着翻来翻去地看,很好奇,也很成就感。拿到一旁的溪水里想洗一洗,水很是冷冽,她快速地洗干净,发现石头一面刻着两个字:云墨。
歪着头看着旁边在洗手的男人,隋墨兰心中猜测刻这个墨字是不是因为她。
云逸正洗了手,拿纸巾擦干,又捉住隋墨兰的手帮她擦干,很冰凉的感觉,“是不是冷了?我们也下山吧。”
“不冷。”隋墨兰摇摇头,注视男人的目光带着款款深情。她想到了费曼在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接受采访时说过的一句话:爱就像溪流、清凉、透亮……
把石头握在手心里,隋墨兰与云逸正又回到之前挖出石头的地方。她把刚才从溪底部捞出的石头,也刻上云墨两个字,和挖出来的那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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