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高了近二十厘米,虽然算不上健壮,但也绝对精瘦有料。幸好园园乘公交车的经验足,加上平时马步扎得多,才没有被他撞倒。可虽然没有被扑倒,却十足十被他抱了个满怀。有那么一瞬间,她还感到程白的鼻尖从她的脸颊擦过,一直滑到她的耳垂,凉凉的。
等程白放开她,园园扶着他嘀咕道:“你就别死要面子了,你现在完全符合坐这种专座的条件。”
这回程白没有再拒绝,一脸冷沉地坐上了那张座位。开了几站,人越来越多。程白皱了皱眉,道:“下车。”
“什么?还有四站路呢。”园园以为自己听错了。
“下车,我头晕。”
看程白的脸色确实不好,园园也就没有坚持。在下一站停靠后,把程白扶下了车,再展开轮椅,扶他坐好。
一路过去,好在都是平整干净的路,而天气已入秋,路旁的香樟枝繁叶茂,遮住了大半日光,也不热。
但四站路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算近。
所以走到程家时,园园觉得自己的腿也快残了。她喘息着拿下包扔在地上,自己一屁股坐在了玄关处,这时程白清清凉凉地说了句:“刚才一路上那么多空的出租车,你怎么不打车?”
因为我一门心思、全心全意地只顾着想快点把你推到家,哪里还想到打车啊!园园抬起头瞪向程白,“你就不能提醒我一下?”
“我以为你乐意走。”
园园知道他嘴毒,也不想浪费力气跟他计较,但心里还是很不爽。以至于朱阿姨拿她爱吃的东坡肉来挽留她吃饭,她都没点头,只想回住处好好躺一会儿。
走出程家,园园觉得脚痛心也痛,下意识地就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超长的短信,把程白的斑斑劣迹一一历数,而后又痛斥一番,最后按了发送键。发送的那一瞬感觉挺爽的,就像把浑身的垃圾都倒了。可是一上公交坐下来,她顿时清醒了:刚才她一时冲动,居然把这么啰唆的一条短信发给了傅北辰!
他会不会觉得她特别讨厌?说的还都是别人的坏话……他会不会觉得她这人很小心眼?园园越想越后悔,处于鸵鸟心理的她趁着傅北辰还没回复,直接按了电源键,关了手机。
园园头靠着公交车的玻璃窗,心想: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那么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
傅北辰收到短信的时候,刚好在查一份重要的资料。因为昨天,他的梦里终于出现了自己的名字。
原来,那一世,他叫傅元铮。
他遍查宋史,记载叫傅元铮的人只有一个。此人为南宋初年的探花郎,娶嘉纯公主。后携公主出奔,不知所终。
傅元铮还是娶了嘉纯公主?
公主、驸马……傅北辰只觉得脑中有什么闪过,还来不及捕捉到一点线索,短信铃音就响起了。一看是园园,他恍然顿悟,刚才的灵光,可不就是玉溪镇的公主驸马祠!他记得那里供奉的便是南宋时期的嘉纯公主和她的驸马。傅北辰放下资料。看完那条长长的短信,不由露出了笑容,而前一刻繁复的心情也平息了一些。他忽然很想听听她的声音,于是回拨了园园的电话。
谁知,那一头竟然是关机的。今天是周五,中秋第一天,他记得她说过,中秋她要回老家。
园园回住处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就收拾了两件换洗衣物回了老家。午饭后,园园帮她妈妈打理茶馆生意,她家的茶馆上周已经开始营业——店里基本维持了原来吧的清新装修,只是撤了大部分柜,只余下两个,改造成了茶叶和茶器的陈列架。临近傍晚的时候,园园去找了姜小齐。因为她想了半天,别的女孩子遇到问题,尤其是感情问题,不都是找朋友、闺蜜商量吗?
玉溪镇上的崇福寺作为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寺,平日里香火就挺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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