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开始发烧了。
“咳咳……呜呜呜……啊啊!”汗水已经浸透了床单,被褥甚至能够挤得出水,夏林紧抓着床单的手上青筋暴起,针头已经不知道被甩脱了多少次,散的满地都是的药粒和药水被手忙脚乱的萧佩雪踩踏了无数次,床边的医用架子上一团糟。
下午的时候,夏林突然发了狂似得在房间里大声喊叫着,拼命地挠着两耳后的皮肤,碎发一大把一大把地掉了下来,众人费尽力气,才将他控制了下来,推进了急救室。
“肾上腺素!”萧佩雪厉声招呼道,一圈圈的绷带被丢到了地上,助手护士慌慌张张地把装有肾上腺素的针筒拿在手里,颤抖着递给满头大汗的萧佩雪。
“呜呜啊啊啊——!”夏林凄惨得叫声响彻了整个急救室。
“噗嗤!”
萧佩雪咬着牙,狠狠地下了手,一股血流从夏林的后背上喷射了出来,打在了萧佩雪洁白的医用围裙上。
“吧嗒。”
一片白色的、坚硬的鳞被放进了装满生理盐水的托盘里。
“这到底什么时候的……”萧佩雪面容严肃地看着托盘里的许多鳞片,还有夏林后背上的一大片伤口。
护士拿出了纱布,开始为他包扎伤口。
“萧老师……”夏林无力地说道,“我……会死吗?”
“不。”萧佩雪转过身微笑着说道,“你会没事的。”
“呜呜呜……”夏林紧紧地拉扯着床单,也许是因为疼痛,他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萧佩雪脱下围裙,离开满是血腥味的手术室,来到了门外,深深地叹了口气之后,靠在墙上,把手伸进了衣袋里。
“夏林他……怎么样了?”
“啊!”
突然出现在走廊转角的夏娅穿着崭新的衣装,她突然发话,萧佩雪被吓了一跳,口袋里的东西掉了出来。
“那是……?”
一个方方正正的白色盒子。
“啊,你别在意,只是口香糖而已。”萧佩雪连忙蹲下身去捡起了盒子,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塞进口袋的时候,额头上滑过了一滴汗珠。
“谢谢你……把夏林救了回来。”夏娅仰起脸,微笑着说道,夏林的回归,让她看起来很开心。
“不过他的情况有些不好……”萧佩雪神情严肃,“他感染了,身上的鳞片,挖掉只是为了延缓病情罢了。”
“夏林……难道就没有办法治好了吗?”
“……”萧佩雪看着她,心情有些复杂,她皱着眉想了想,说道,“等他情况好转,你们就出去转转吧。”
“嗯。”
“不过,要心防疫局的人,不要被柏莉以外的人发现。”萧佩雪说完,与夏娅擦肩而过。
“哈……”夏娅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夏林,要敲门的手抬起了,却又没能够敲下去。
“先去训练吧……”夏娅自言自语着,把手放了下去。
“夏林……你为什么会受这样的伤呢?”夏娅一边走,一边把两手攥成了拳头,手指越握越用力,手心里的刺痛,是破碎的指甲陷进手心的触感。
“哒、哒、哒……”
新的连衣裙,更加的轻便,与那双机械假肢的外形和颜色也更加般配,腰上的衣带挂着一把精致的剑,是柏莉专门为她的训练而准备的。
金属假肢的鞋跟,击打大理石地板的声音,清脆,仿佛击打着听者的心头,一下一下,狠狠地重击,每一下,都准确的命中最脆弱的那一部分,以最大的痛苦,折磨着听着,也折磨着夏娅自己。
面前,便是训练室。
“如果是为了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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