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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拾贰章·竹枝苑

    江辛夷的别院竹枝苑建在芙蓉城郊,依山傍水,鸟语花香,空气清新。

    沈千迹站在窗前,隔着一扇窗看着窗外的庭院,庭院里种着几株芭蕉,硕大的芭蕉叶上铺满一层被风吹落的梨花,偶尔几只小鸟落在芭蕉叶上,又扑腾起一阵花雨。

    透过庭院围墙上的窗格,能看到隔壁一个庭院中还扎着一架秋千,一景一物都和当年在沈家大宅时一模一样。那个时候他时常在这样一扇窗前临着帖,感到累了时就抬头透过墙上窗格看一看隔壁庭院坐在秋千上的人,只是当年坐在秋千上隔着墙上窗格冲他微笑的小女孩已经不知身在何处。

    他不知道那天自己一时冲动,扮作江家下人伺机刺杀江辛夷的行为是对是错,因为这次冲动他找到了自己的生身父亲,同时却又弄丢了他一生只想守护的那一个人。

    那天他刺杀失败,被江辛夷的贴身侍从制服,侍从从他身上搜出半块玉佩交给江辛夷,这半块玉佩他从小贴身带在身上,是他那个素未谋面的母亲留给他的唯一信物。

    他看到江辛夷握着他的半块玉佩瘫软在椅子上,然后又从自己身上摸出半块玉佩与他的玉佩合在一起,组成一个完整的同心结。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和这个行事卑鄙的人是父子,他从小就立志要做个和沈岳棠一样的大善人,顶天立地,刚正不阿。沈岳棠就是他心里的神,他骨子里流淌的血,就应该和沈岳棠一样的纯净,不该沾了那些污秽与不堪。

    江辛夷却告诉他,就是那个他从小像神一样仰慕的沈岳棠才使得他们父子相见不相识。

    江辛夷的母亲早年丧夫,个性要强,江辛夷中意的一个叫瑶瑟的姑娘,是一个教坊琴娘与一个风流客生下的女儿,瑶瑟一出生就不被生父承认。江母看不上她,她就十年如一日对江母好,省下的钱财都拿出为江母量身裁衣。

    终于等到江母松口那一天,结果镇子上新般来的一个富商这天正好办喜事,财大气粗给住在他家狗能撒到尿的范围里的每户人家送去一匹上等布料和请工匠裁衣的钱。

    两厢里一比较,江母便再瞧不上瑶瑟给她裁制的新衣。瑶瑟这些年对江母的好,被这个乐善好施的大善人一夕踩进了尘埃里。

    这个大善人一定不知道那时已经身怀有孕的瑶瑟,会因为他的“善举”最后只能未婚独自生下孩子,她不想孩子再重蹈她的覆辙,无奈将孩子送了人。

    这个财大气粗的滥好人就是沈岳棠!

    这到底是江辛夷的错还是沈岳棠的错?沈千迹不想再去想。江辛夷用他自己的方式让曾经财大气粗的沈岳棠跌到他曾经落魄时的穷困境地以达到报仇的目的,就像沈千迹与沈凝烟不能在生意上碾压江辛夷,只能用粗暴的杀人手段达到报仇的目的。

    房门被人推开,沈千迹几乎没看一眼来人是谁,就捞起书案上一方砚台朝门口砸过去。这几天一直有人奉江辛夷之命给他送东西过来,来的都是身材魁梧的彪形侍从,他在须尽欢时曾被这些人用脚踩在地上,他对这些人自然不会客气。

    只是今天来的是个十一二岁的清瘦少年,他被砚台砸得“哎哟”一声,溅了一脸的墨汁,手里端的托盘也掉在了地上,他顾不得擦一擦脸上的墨迹就手忙脚乱蹲下身去捡掉在地上碎成两半的一只小瓷狗。

    沈千迹看到那只小瓷狗,他小时候也曾有一只一模一样的,是那时候江辛夷拜访沈岳棠时送给他的。

    他看到额头被砸出一个包的少年,想起自己十一二岁时的样子,都还是个孩子,又何苦与他为难。

    他上前递给少年一块擦脸的帕子,又问他的名字,少年疼得眼里都汪着泪,却还细声细气答道:“我叫竹沥。”然后拿着碎成两半的瓷狗拼在一起叹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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