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吗？”他轻轻开口这样说道。

    叶小苏愣了下，随即笑问道：“啊？你在说什么啊？院长不是说你不会说话的吗？”

    他用那双淡然到极致地眼眸看着她，浴室中的水流声一直响着，空气中有些风雨欲来之势，良久，他终于再次开口了，“你有很多次都已经猜到了这是哪里，但你却不愿意认清事实，只是一味的沉溺催眠自己，这次差点走火入魔，还不够吗？”

    叶小苏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缓缓低下头笑了一声，但看不清神色，只是明显在压抑着什么的声音响起，“五卿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了，你快去洗澡吧，时间都这么晚了还要睡觉呢，你可不要吵醒了妈妈和以亦哦。”

    五卿，或者是苏小叶摇摇头，“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无论这里再怎么好但它就只是幻境，永远不可能变成现实，而这个幻境同样建立在你生命的基础上，你是在拿你自己的命来构造这个虚假的世界，一旦生命力被完全吸取，这个幻境也就走到了终点，你觉得这样有意义吗！”说到最后，他话语中忍不住带上了怒意。

    “不然还能怎样！”叶小苏突然朝他大声吼道，抬起的小脸上已经泪流满面，晶莹的泪如滚珠从她脸颊滑落，苏小叶怔在原地，她喃喃道：“你以为我真的不明白吗？可是妈妈去世的那天……我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她那时候肯定有很多话想对我说吧……可是一句，就连最后一句话，最后一段路我都不能陪她走过……好不容易我遇到了这么一个机会，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她捂着脸放声大哭了起来，苏小叶下意识地上前将她拥在怀里，虽然身体变小了，却依旧能给人安心的感觉。

    感受到她颤抖的身体和不安的情绪，苏小叶的胳膊不禁用力了几分，手轻轻抚摸着她散落的长发，低叹一声不再说话，静静地抱着她，任由时间流逝。

    等到叶小苏情绪稳定后，苏小叶不知道从哪儿弄出来一条白色手帕给她擦了擦脸，一边擦一边轻声道：“可你有没有想过现实中的齐以亦怎么办？”

    叶小苏的身体僵了下，“她有可能现在在某个地方正等着你去救她，又或者她如果知道你为了沉溺在幻境中而付出自己的生命，到时候她又会怎样？”

    苏小叶抬起了她的脸，二人双眸对视，他又道：“不说为了还活着的人，你的妈妈如果在天有灵她又会怎么想？她的本意应该不会是这样的吧。”

    “我……”叶小苏顿时慌乱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太爱她了，对吧？”苏小叶唇角勾出一抹浅淡的笑，“而且，她已经给了你想要的答案，所以，跟我回去吧，生活总要继续。”

    叶小苏呆呆地看着他不掺有一丝虚假的眸子，如墨般却分外纯澈透净，唇边的那抹笑像太阳温暖人心照耀大地，她仿佛被勾了魂一样轻轻点了点头，“我跟你回去。”

    这句话像是有什么特殊的魔力，他们所在的那个房间像水纹般扭曲起来，周围景色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这时幻境中的叶真突然走了进来，朝着身体已经虚化透明了的叶小苏温柔一笑，缓缓做了几个口型，叶小苏认出来了，那是“再见了”……

    等叶小苏再次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那波动不停的紫蓝色光屏，那些蜘蛛网般的暗色裂痕已经被复杂模糊的符文覆盖住了，光芒大作修补好了光屏，身后的道路又显现了出来，一切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叶小苏有些怔忡，看着身边“变回原形”的苏小叶朝他一笑，“哎，对了，五卿……是你的名字吗？”

    苏小叶，不，是五卿点点头，双眸温柔，“无论是五卿还是苏小叶，都是我，所以……”你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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