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家笑话呀。
木琴果然就听出了杏仔话里有话,她惊讶道,咋儿,你不去石子场了么,咋回事呀。
杏仔若无其事地回道,我不想跟爹干了,回来帮爷忙忙农活,地里也正人手紧呢?秋活又耽搁不得,正好能接上手。
木琴狐疑地看看杏仔,又瞧瞧福生,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啥问题,福生躲避着木琴探究的目光,也不看她,更不搭茬儿,只顾吸自己的旱烟袋。
木琴追问道,杏仔,讲实话,是不是你借给果脯厂的钱没经你爹同意,爷俩闹意见了。
杏仔眼见实情就要瞒不住了,忙道,啥儿闹意见哦,我俩从来就脾性不合,顶嘴吵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犯得着跟他治气么,是我实在不愿意跟他干了,才回家的,不信,你就问我爷嘛,他也知晓呀。
福生连忙摆手道,别问我,你俩的事体,我咋知晓哦,你非要弄个明白的话,就去问茂响,问满月去,说罢,他赶忙站起身子,躲瘟神一般地躲出了院子,跑去跟满月通气去了,
杏仔实指望着福生能替自己挡一下子的,没成想,他不替自己挡也就罢了,竟然差点儿就把实情抖落出来,杏仔也怕木琴再追问个不停,便随了福生起身,赶忙道,我得收拾收拾我的床铺去,好些日子没睡人了,都乱成了一团麻嘞,说罢,他也赶快溜出了锅屋,进到堂屋外间靠东墙的床边,胡乱地收拾了一通儿。
木琴见此情景,愈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她又不好扯着耳朵追问,一个人闷成了个哑葫芦。
夜里睡觉时,木琴把装睡的福生拽了起来,悄声追问事情的原委,福生被逼不过,才道出了实情,木琴没有吱声,却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宿,硬是没有睡个安稳觉,她睡不着,搅得福生也睡不实落,天亮起床时,福生还呵欠连天的,一脸的疲倦之色。
吃早饭时,木琴对杏仔说道,杏仔,叫你受委屈了,不过,也没啥儿,过会儿,我就去找你爹,把事情讲清楚了,款子已经用了,眼下也一时拿不出钱来还他,不出一个半月,我一定连本带息还他,要是他还觉得不愉气,就在利息上再加加,算是果脯厂跟他借的高利贷,息金多少,随他定好了,我再跟他说说,叫你和满月赶快去场子里上班,你不能老呆在家里,人闲惯了,也就呆懒了,身上的本事也就荒废了呢?今后,还能干成啥大事吔。
杏仔忙道,娘,你听我的,千万别在这时候去找我爹谈,他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句话就能把人噎死呢?你犯不着跟他低三下四地讲好话,他也不领你的情面呢?我早看透了,甭瞧他现在张狂,离不得我呢?过不了多久,他就会上门来求我去做事的,不信的话,你就等着瞧,要是我讲了瞎话,你就拿筷子戳我的眼珠子,我都不带眨眼皮的,你信不信。
木琴也觉得杏仔讲得有些道理,遂息了找茂响的念头。
木琴没想到,杏仔竟有着超人的洞察力和精准的阅人能力,一个多月后,他的话便开始逐一应验了。
在这一个多月里,杏仔生活得有滋有味悠哉游哉的,他主动帮福生收完了地里的所有秋季庄稼,还催福生按时去石子场上班,没让他歇多少工,福生自是高兴,已然恢复了过去对杏仔的所有疼爱,甚至在原有基础上,更是疼爱上了三分,在他的心里,金叶和怀玉是第一位的,次之就是杏仔和钟儿,钟儿又远在千里之外的南京,这双份的疼爱,就一股脑儿地便宜给了杏仔,而京儿和木琴,只能处在次之又次之的位置上了。
茂响却生活在了水深火热之中,诚如杏仔讲说的那样,石子场离不开杏仔,就连他自己也是离不开杏仔的,就如同杏仔是他的拐棍一样,离了他,总是迈不动腿脚,走不顺步子。
首先,这时间上,就让茂响受不了,平日里,石子场虽是仅有二、三十个人在干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