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九恩一愣，什么叫很快？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龙情的下巴抵在玄九恩的发顶。

    “再给我一点时间，到时，我再将所以事情告知与你。”

    玄九恩顿了顿，终究没问为什么，而是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当年，为什么要那么做？”

    “抱歉，我现在不能说。”龙情毫无余地的拒绝。

    玄九恩挣开他，明亮的眸子认真的注视他：“那我再问你，”她咬了咬唇，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你会不会为了我，做另一个决定？”

    比如，不偷走星泪石，再比如，给她一个解释。

    看着这双眼睛，龙情垂眸。

    “没有如果。”

    “假如有呢？”

    他妄想逃避，可她却逼他正视。

    “……不会。”

    玄九恩展颜一笑：“好，我知道了。”

    笑容苦涩极了。

    知道？知道什么？不，她什么都不知道。

    龙情抿唇，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要等，在等半年，半年后，他就会解释，就会坦诚，就会用余生去弥补。

    玄九恩松开手，看着他：“我乏了。”

    这是下逐客令了。

    龙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像是想把她的容颜永远的记在脑海中，好半天，才敛眸轻声：“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玄九恩扭头，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抖。

    她想保留最后一点尊严。

    龙情走后，玄九恩才抬头，仰望着纱帐。

    她记得，曾经，有一个叫龙情的少年和她说：“想哭就抬头吧。老天爷最不喜欢哭哭啼啼的人，你一抬头，老天爷就会把你的眼泪收走了。”

    手背忽然被泪水砸中，一滴又一滴，滴滴答答的，像是水砸落的声音，又像是血滴落的声音。

    “你又骗我……”

    “老天爷根本就没有收走眼泪……”

    “从始至终，你都没说过一句真话……对不对？”

    “你说你喜欢我，你说你要娶我，你说你与我携手共度余生，都是假的，对不对？”

    “可你怎么演的那么好？初初当年挑衅，我皇兄下战书，那么多……那么麻烦，他们分明是故意的，可你为什么要答应？是为了‘星泪石’吗？”她鼻子又酸又红，她嘲讽轻笑：“呵…或许吧…”

    玄九恩闭了闭眼，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滚落。

    放纵吧，就这一次，从明日开始，她就当……没认识过龙情这个人……

    她呜咽着，像只受伤了的小兽，无处诉说委屈，只好默默的舔舐伤口。

    悦魂宫外，龙情坐在殿前，靠在冰冷的屏风上，眸子呆滞的眨了眨。

    她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痛吗？

    我陪你一起痛好吗？

    两人明明相隔不远。

    明明心曾经连在一起过……

    可现在呢？

    她分明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可却被他用力的推开。

    里面的人大声的呜咽哭泣着，外面的人眼角的泪无声的滑落着。

    世间汉字千千万，可最伤人的，舍情其谁？

    玄九恩哭到半夜，就昏睡过去了，龙情透过屏风，悄悄的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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