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四十四篇 老 屋(第1/3页)  母亲讲故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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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屋及乌,思念母亲不由得想起我那老屋,因为母亲在那里度过了她人生最宝贵的时光(1960至19八0年)。

    碾子沟沟掌,风和日丽、绿树偃仰、鸟语花香。这里坐落着李家章最大的家族,它由两部分土窑院落群组成,北边坐北面南的五个院子以后院里为主东西走向一字排开;东侧坡下坐东面西的几院叫下洼里,可能因为这两部分院落群的朝向有点儿面对面,所以统称对面子。对面子的人乃同一宗室,自古富有也多出人才,所以在村里受人尊敬。后院里的修建可能起始于明末清初,距今已有四五百年的历史。后院里应该是对面子人的祖屋,其他院落都是由此分出来的,那是个比北京老胡同里的四合院还要复杂的四合院,整个院落三进四院,分大门、二门,大门楼子高大威武,上有阁楼和瞭望窗,砖雕兽脊直至1960年代还栩栩如生,门内可以进出汽车,两侧有半人高的园鼓形石门墩,傍晚大人们插下高高的木门槛孩子们便跨不出来。进入大门,是一段走廊,东侧是高大的楼房和腰房(1950年代人民公社时做过生产队的食堂,197年拆除卖掉了),西侧是柴房和灰圈(即各家的厕所和堆积灰粪的地方)。直往进走走廊的尽头往东拐是前院里,前院里住着六大和七大即龙泉和百锁的父亲。往西拐是二门,进入二门就是后院里,后院里是以北面的两孔土窑为主的四合院,从这两孔土窑的走势和痕迹推断,在这之前应该还有两孔土窑,因为那两孔土窑年久垮塌,所以才向里掘进,又挖出了这两孔,它们比前院里和西院里都缩进去了一窑深的距离。东边的那孔住着我的伯父应海也就是延东的爷爷家,我是由曹大妈带大的,出工之前母亲将我和半个黑面馍一同交给大妈,晌午大妈用嘴把黑面馍嚼碎喂给我吃。大妈家的后窑掌有个窑,大人进出需低头弯腰,大孩子们喜欢进去耍闹,我却害怕,黑咕隆咚的总以为里面有鬼,那实际是伯父家的保险柜兼冰箱,里面常放些萝卜白菜。西边的那孔窑洞一直令人好奇,好奇是在土窑里套了砖窑,外表看是土窑走进一看却是光亮的蓝色砖窑,这是二大忠海家的,也就是王锁哥的父亲峰峰的爷爷。这孔窑洞上面还有一孔土质的高窑,据说是跑土匪用的,上高窑的路是窄且陡峭的砖铺台阶,顺着台阶的墙上有一排土蜂窝,蜜蜂繁殖很快,每年都要分家,伏天老槐花盛开的时候,黑乌乌的蜂群从窝里飞出来,一团团悬挂在大门外的槐树枝上,像母牛的一样软乎乎地吊在风中摇曳,二大戴了面罩在笊篱上抹了蜂蜜绑到长杆子上,举到蜂团跟前,口里念着:蜂、蜂上笊篱,家里给你盖庙哩。蜂团便熙熙嚷嚷地转移到笊篱上,二大举着沉甸甸的笊篱颤悠悠地走回后院里,念着口诀,将蜂安放到新窝里,一窝新蜂就此诞生了。院子东西两侧各是南北走向的四间厦子房,东边是兴运哥、长运哥的婚房,西边住着五爷和育海四大也就是苏怀哥家。院子南边是三间大瓦房,北京人把这叫做倒南房,这排房有着通顶的雕刻精美的花楞木门窗。从后院里深厚且博大的气势可见在烈祖即六世祖或者是太祖也就是七世祖以前曾经有过的辉煌。我的堂祖父兄弟七人、堂叔亦兄弟七人就住在后院和前院里。下洼里住的是我的另外四个堂叔郎贵、来贵、新来和有来等,也就是平江、矿平他们的爷爷,这一枝可能是在七世祖也就是太祖手里分出去的。而我的祖屋在西院里,西院里是在六世祖也就是烈祖父手里从后院里分出来的,我的高祖父出生在后院里,是弟兄们里的老,他的几位哥哥争着分家产,把后院和前院都分完了,留给老的所剩无几,还争持不下,惹恼了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的五世祖天祖,八十岁老向的,天祖就在西边新修了一院,当时叫新院里,因其在西边,所以后来人们都习惯叫西院里。西院里从高祖直到我的侄子建峰、国强这一辈总共住过六代人,历时百年以上。刚修好时虽没有后院里的建筑复杂,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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