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知所措,催促善上茶。善嘴上附和着,心却飞到杏那里去了。
这次说媒善好不容易推掉了,他长长的舒了口气。
送走了朱大婶,善回到屋里,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茅草屋顶,心里一片茫然,冥冥中感觉他曾经属于另一个世界。
从五岁那年,每天晚上他都在做同一个梦,一个巨人站在无穷无尽的混沌世界里,这个世界没有山川、河流、没有日月星辉,更没有生命。他孤独、伤心,最后悲痛欲绝的用嘶哑的声音喊道“毁灭我,创造世界吧!”霎那间轰的一声巨响,他肉身崩溃,巨大的身躯被分成千千万万个碎块洒向四方。
他的左眼变成了鲜红的太阳,右眼变成了银色的月亮,呼出的最后一口气变成了风和云,最后的吼叫声变成了雷鸣,他的头发胡须变成了闪烁的星辰,头和足变成了大地和高山,血液变成了江河湖泊以及众多生命,筋脉化成了道路,肌肉化成了肥沃的土地,皮肤和汗毛化作了花草树木,牙齿骨头化作金银铜铁、玉石宝藏,他的汗水变成了雨水和甘霖。
霎那间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形成了。
伴随着万物生机盎然,一颗火红的心脏飘然落下,透着满足,透着伤感融入一座大山里,这座大山被一层厚厚的雾气环绕着,蒸腾着,充满了神秘……
每次梦到这个巨人和飘渺的云雾,善就会感动、流泪,激动的全身发抖,冥冥之中感觉这个巨人曾经是他最亲近的人。
他经常朝着大山云雾方向呆呆的遥望,感觉远处有个亲切的声音在悄悄的对他召唤,“回来吧,回来吧”。
听着这个声音,他突然间会变得冷漠,不由自主的就要向云雾方向走去……。
诗云:梦境
莫询大善怎相争,血肉筋皮化众生,
遗憾不留飘远去,唯存思念入山中。
“孩子,怎么又发呆了?”王成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善的旁边。这种情况十几年来不知有过多少次了。听到王成的呼唤,善从
恍惚中清醒过来。
“爹,远方云雾里面有什么啊?”。
“哦,你是说云雾啊,我也不太清楚,听老辈人讲,里面是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不属于我们,我也没去过”。王成说道。
“那有人进去过吗?”。善又问道。
王成沉思了一会儿,缓缓的说:“有,还不止一个人,不过……,唉!”说到这里,王成陷入了沉思,脸上浮现出莫名的恐惧。
善看着父亲的神态,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心里仿佛明白了什么。
“去的几个人中,只有你张大伯回来了,不过人却疯了”。王成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
之后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仿佛突然凝结住一般。
张大伯家住铁桥河西,祖辈也是猎户,听村里人讲,张大伯年轻时身高八尺,力壮如牛,胆色惊人,经常独自到山里打猎,曾经用一把砍刀杀死过黑熊,村里人见他都敬若天神。
自从二十年前从云雾里出来后,整个人全变了,披头散发,衣着褴褛,时而哭,时而笑,结发妻子也离他而去,生活靠邻居接济勉强度日。
善踏着晨曦的光芒,漫步在河边,今天他要到张大伯家一探究竟。善家离张大伯家不远,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破旧的茅草屋前面有个院子,院子里杂草丛生,荒凉异常,栅栏门也坏了。善走进院子,看到屋门紧闭,门口的墙上挂着打猎用的砍刀,但已经锈迹斑斑,几把锄头凌乱的扔在门的不远处,锄头把已经腐烂。
善轻叹一声。走到大门口,敲了几下门。
“张大伯,在家吗?”善喊道。
无人回答,善推门进去。
房间里还算整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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