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心中微微察觉到的不妥,注意力也放到了前面的一群难民身上,这群难民大约有几十人的样子,一个个衣衫不整,还有几人受了伤,被其他人放在独轮车上推着前行,看起来甚是凄惨
此时谢宇已经赶上了前面的队伍,喊住一位老人问道“这位老丈,你们一众人是哪里人氏,缘何流落至此?”
那老人面若死灰,只是淡淡看了谢宇一眼也不答话,身形顿也未顿一下便继续向前方走去,谢宇顿觉心中不快,心说这老人却也奇怪,问话也不搭理,这是什么毛病
这时白莲也赶了过来,见到谢宇吃瘪,却是叹气说道“先生看来平常甚少接触这些苦难人,这些人或是家破人亡沿路行乞,或是饱经战乱流离失所,早就行尸走肉一般了,先生这种话他们沿途早就听过了不知多少,不理会先生您却也是不足为奇”
说罢白莲从腰中束带取出了一小块银子,几步走过去拿在手中冲老人晃了晃说道“这位老丈,向您打听些事情,仔细回答这银子便是你的”
老人闻言眼前一亮,忙露出笑容说道“姑娘问便是了,小老儿我知无不言”
“老丈这一众人是哪里人氏?缘何流落此处?”白莲随即问道
老人闻言长吁一口气说道“小老儿本是此处郭家集人氏,在镇中经营着一家茶铺,日子虽清苦倒也可勉强维持,谁承想昨日那白莲教抢劫官船,在郭家集内和官兵杀成了一团,外面喊杀声紧,吓得小老儿我躲在茶铺中不敢稍动,没过多久官兵突然就冲进了我家的店铺,说是进来搜查白莲教,进门不由分说便开始四处翻查,看见值钱的东西便往身上拣,我儿拦他们不住,反被恼了的官兵一刀杀了,小老儿我不敢上前理论,只身逃到店外躲了半宿,哪知等到后半夜官兵散了,我回铺子才发现一条街都被烧成了焦炭,小老儿没办法只得随着一众流离失所的同乡去那安陵镇寻亲,指望可以投靠亲友权且寻得一条生路”老人言语间虽然悲苦却并不显得如何仇恨,只是机械的说着自己的经历,让人听了却是格外的刺耳
“老丈,既是官兵刀伤人命,盗毁你家的资财,你就应去官府状告于他,为何只是逃难却不肯报官”谢宇闻言有些心中不平,故而说道
老人闻言却和白莲一起用那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谢宇,直看得谢宇一阵心虚,只见那老人摇头说道“这位后生看起来倒是像个富家公子模样,也难怪有此一问,小老儿我昔年也曾去过吴桥县衙告状,哪知这衙门层层的关系道道的门路,哪一层哪一道都盘剥的是小老儿的积蓄,最后虽然打赢了官司却花了十几两银子,好悬没把小老儿自己也搭进去,还因此事气走了儿媳,急死了老伴,这次更是那官兵行出的匪事,公子可知那官官相护?小老儿好歹现在还有一条命在,要是告了官反倒怕是,连这条老命也得赔将进去”
谢宇闻言不由气闷,他只道是封建社会世道黑暗,但没想到会野蛮至此,一时竟也无从对答,倒是马上的李贤闻言有些不悦,但是却只能连连摇头无话可说,毕竟事实如此,任你再加狡辩也是徒劳
“我看那官府还不如白莲教,白莲教好歹还时常布施乡里,那官府除了收些个捐税却是连我等草民的性命都尽皆的不顾”白莲闻言倒是直接说出了心中所想
李贤闻听白莲所说大为不悦道“白莲姑娘岂可将二者如此等同而论,官府虽征收捐税但灾荒时节便会取出赈济百姓,那白莲教虽然时常施舍,但那些舍出的钱粮无一不是抢夺而来的不义之财,如此将官匪一概而论实乃荒唐之言”
谢宇闻言知道要坏,还不等他开口那白莲却抢先说道“老先生此话便不太妥当了,你看这流民何等的可怜,可不是那白莲教将他们害的家破人亡,白莲教劫官府劫富商却偏偏不劫穷苦人家,反而时常施舍于他们,这些可怜人有口饭吃便好,哪管钱粮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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