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暴雨过后,倒是格外清朗。
林筱梦起了个早,给父亲林远道请了个安,就请示出门给林悦买点补品。
林远道留着两撇山羊胡子,目送着林筱梦离去,叹了声。
“老爷,悦儿都醒了,您还叹什么气啊,不如我们去看看?”孙氏关切地问。
孙氏是林远道的二房,二小姐林筱梦和公子林栋的生母,林悦的母亲早故,孙氏就一直掌管着林府的内务。
人人都说,孙氏勤俭持家,将家里管得井井有条,特别是对林悦,更是比亲生母亲还要亲。
“不去!她这是自作自受!”林远道骂完,再叹,“哎……你说悦儿要是有梦儿一半聪慧该多好!”
“老爷,悦儿虽说心智不全,可只要身体健康,开开心心过日子就好,有什么事,不是还有梦儿和啊栋了嘛。”
“也是……改日替悦儿找个好人家嫁了算了!”
“妾身倒是有个人选……”
永安巷的巷头,衔接着袤都最热闹的万荣街。
因为新帝孝顺,为感怀先帝,特下令国丧一个月,因此,万荣街上倒是冷清了不少。
林筱梦进了德仁堂,里面零星几个人在抓药。
“吴掌柜,我想抓点补药。”林筱梦彬彬有礼地说。
德仁堂开了几十年,袤都的几乎所有人,吴掌柜都认识,一看是府尹的千斤,倒也恭敬。
“哦,原来是林二小姐啊,不知道林二小姐要补何处?”
“不是我,是我姐姐,前两天舞狮不甚从高处跌落,崴了脚,所以我想买点补药。”
吴掌柜听见舞狮两个字的时候,愣了愣,不过没多问,只是拿了副药包:“这是牛骨粉,跟茶叶一起泡着喝,对伤筋动骨有奇效。”
“多谢吴掌柜。”林筱梦拿着药,递上了几个铜板。
离开德仁堂的时候,里面已经小声议论了起来。
林筱梦满意地笑笑,笑容里寒光乍现。
刚回到林府,药包还来不及拆,礼部尚书梁大人亲自带着两队侍卫,冲了进来。
林远道吓得赶紧出门跪拜迎接,梁大人开门见山问:“林大小姐在何处?”
“梁大人,小女不才,一直闭于闺中,不知道犯了什么事?”
“犯了什么事?哼!很快你就知道了,带本官进去!”
“这么多人进小女的闺房,实在不妥……”孙氏可怜巴巴地跪倒在地,“都怪贱妇教女无方,若她犯了什么事,您罚我就是了!”
“罚你?抗旨欺君之罪,你受得起吗!?”梁大人怒喝一声,“带路!”
林远道向来懦弱,梁大人都这么说了,他哪里敢不带。
一群人到了悦居,一进院门,就看见院子里横七竖八地摆着几个板凳,板凳边上,躺着被暴雨淋得脏兮兮的狮子头和狮子罩尾。
梁大人一看狮子,怒骂:“好大的胆子!果真在国丧期间舞狮作乐!”
林远道见物证俱在,又听梁大人如此动怒,只能跪下磕头求饶。
院子的尽头,林悦淡然地坐在椅子里,却是无动于衷。
辰少爷飘在林悦耳边,看着院子里冲进来的这群人,无赖地说:“吓唬这么多人,得耗我不少功力,事成之后,你得好好替我补补!”
说完,他就冲向众人。
众人只感觉这院子里突然阴风习习的,脖子发凉。
林悦冷冷一笑,目光囧囧地看向梁大人。
“梁渠成,朕已等候多时!”
她声音清亮,语气沉稳,说话间右手拇指还不经意地搓着左手手背。
梁大人一听,她竟然自称‘朕’,刚想发作,可一想这语气,特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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