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李霆的预料,卢昕今日没有开课,正黑着脸和卢佩月一起在草庐里奋笔疾书。
“卢先生。”李霆按下心中的疑问,恭敬的躬身施礼。
“嗯。”卢昕抬头看了一眼,放下了手中的笔,抻了个大大的懒腰,舒服的呻吟了一声,然后才略带歉意地说道:“万钧啊,今日你们就先回去吧,代我跟老夫人道个歉。”
李霆大惊,“卢先生,您……不收我们了?”
卢昕一怔,立刻反应过来李霆会错了意,忙出言解释:“当然不是,这段日子我有些忙,分不开身来,你没看我这的学生都放假了嘛,什么时候开课不一定呢,等我这边忙完了,再与你说。”
李霆松一口气,“当然要根据卢先生的时间来,不过还请告知个大概的上学时间,我也好能回复母亲。”
卢昕略略沉吟,“最迟三月三。”
李霆明白了,该是与法事有关了。
笔一放下,就再不想拿起来了,卢昕站起身子活动了活动,“月儿,你也歇会吧,我去把名册拿来,加上这叔侄四人,顺路再给你拿些点心茶水,你看看他们的束脩。”
李小一闻言立刻把背着的箩筐送到卢佩月身侧。
卢佩月哪还有心思看这些东西,扔下笔就想扑到案子上,扑到一半又怕糊了纸上的字,生生打断动作,转了方向,向后仰了过去。
卢昕出了门,李霆上前凑了凑,“写什么呢?”
“抄经书,玉皇经、度人经、抱朴子、南华经、道德经……有什么抄什么,我跟爹已经一刻不停地抄了好几天了。”
卢佩月一脸生无可恋:“本来以我爹的性子,是不会管这种事的,可爹没揽活,爷爷揽了,还是大手笔,一揽就是抄三千份,嘿,太夫人和长房主君已然明令,只有卢氏子孙才有资格抄经,我们这房扒着手指头数,有资格的也不过十人,每人要抄三百份,啧啧啧。”
李霆小心问道:“一份多少字。”
卢佩月扬了扬下巴,示意桌上的纸上,“现在抄的是道德经,五千言,按照计算的速度,我每天要抄十份,而实际的速度,是一份都抄不完……”
“差这么多……”李霆眉头紧锁,“月儿姑娘,照我说啊,这就是在难为人,你是一定完不成任务的,既然完不成了,那还努力什么,不如放弃,休息休息做些自己喜欢的事多好。”
李霆充满负能量的言论着实新鲜,卢佩月险些就要应下,可偏头看看卢昕的案子,知道父亲是一定不会这么放弃的,便狠狠摇了摇头,“尽人事吧,就当是为了自己,如果祖宗真有灵,希望他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也能保佑我一下下……”
李霆脸上一红,觉得自己被无形的鄙视了,慌忙想转移话题,“你现在是抄到哪了?”
卢佩月大感新奇,“你不是不认识字么,怎么,也知道五千言里的内容。”
卢佩月只是随口说一句,没待李霆回答又很快接道:“这一遍我才刚开始抄,正到‘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这一句,你……咦。”
正巧,说这句话时,门口进来了两个人,一俗一道,俗家风度翩翩,道家仙气卓然,皆是气度不凡。
卢携见卢佩月不说了,微笑着打招呼,“月侄女,还记得我吧。”
卢佩月短暂的惊讶后,立刻站起身来,福身行礼,“当然记得,携伯父好,这位真人好,携伯父,您怎么回涿州了。”
“呵呵,公事,恰好派回了老家,便来看看你父亲。”
卢佩月连忙朝草庐外面奔去,“我这就去把他叫过来。”
卢佩月这一走,草庐里就剩下李霆叔侄及卢携和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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