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棵苦楝树能够看得见,但它又无语。苦楝树下面就是那排越来越破旧的房子,房子的主人还是那个丁大憨?如果丁大憨在那些夜里站在那棵苦楝树下,那他一定看到了什么,一定。
陈放步行往那个目标接近,终于到了上面,迎面是一条大黄狗挡住了去路,幽幽的眼睛盯着陈放,却没有初次见到陌生人那样的凶恶或故作凶恶,像看到多日不见的主人,在细细的甄别,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虎,回来。”一个已经苍老的声音叫到。大黄狗闻声掉头走了。
“你怎么又来了?”丁大憨从屋里出来。蓬乱的头发,肮脏的胡须,浑浊的眼睛。
“睡不着,来看看你。”陈放说话显得客气了,不像以前那样的随便无理。
“我有什么好看的?又老又丑。”说着,露出焦黄的牙齿笑了。
陈放掏出烟,递给丁大憨一支,拿打火机给他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支。
“好烟。”丁大憨大口的吸了一下,说道。
“你这上面好凉快啊。”陈放不是讥讽,站在黄土岗上,晨风吹起,凉凉的,身上要起鸡皮疙瘩。
“凉快,真的凉快。”丁大憨随口应道。
“这上面视线好啊,快看到县城了。”
“不是快看到,是能看到。”丁大憨纠正道。
陈放仔细看,果然能够看到县城方向的楼房,楼房上面一个尖尖的塔,那是县城里一个一千多年的古塔,是县城的标志。
“窑厂里的一切你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当然。”
“窑厂开花的那天晚上你一定看到了吧?”陈放直接问道。
“窑厂会开花吗?没有听说过。”
“我是认真的,窑厂爆炸的那一天你一定看到了什么。”
“不止一个个问过我一样的问题。窑厂怎么会开花哩?”丁大憨咧着嘴,憨憨的笑。
看来丁大憨不愿意说什么,再问已经没有必要。丁大憨的脑袋里一定深藏着秘密。他外表憨,内心清澈如镜。
“你该换一个地方住了,这地方太简陋。”陈放想套套近乎。
“没有比这个地方更惬意的地方了。美丽的地方越来越少了。”
“美丽的地方越来越多,城市和农村越来越美。”
“不,那些地方正在聚集邪恶。你不懂的。”
陈放无语,他不知道丁大憨的脑袋里想些什么。
陈放把兜里的一包烟放下,说道:“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
陈放走了,东方的太阳霸气的扫描这大地,黑暗无处躲藏。
“记住,跟着信念走,不要走偏了。会有代价的。”丁大憨在后面说道。
鬼火这几天兴高采烈,趾高气扬,骑着摩托车在村子里乱窜,美其名曰,土元养殖辅导员。转了几天,胡大发那里有生意,陈放就随货车出去拉货,在一个很远的地方,最近胡大发的生意不是很好,渐渐的做同样生意的人原来越多,胡大发的利润空间压缩,越来越精打细算,鬼火钻空子的机会不多了,每一次的结账计重越来越细。鬼火的热情降低,加之卖土元赚了钱,就不屑去拉货了。
陈放拉货回来,确切的讲是拉货后又送货后回来,天已经大亮,陈放迷迷糊糊的到了村里,看见家门口的胡同里停了一辆就吉普车,陈放的第一反应就是土元的事情发了,派出所的来找上门了,忐忑的进了家,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面皮白净的男孩在院子里坐着。陈放进家,男孩反客为主的问道:“你就是陈放吧?”
“是啊,你是?”陈放问道。
“你不要管我是谁了,赶快收拾一下,打扮利落点,赶快走。好事。”男孩慌不迭的说道。
既然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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