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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放连忙上去，叫了一声：“老丁。”

    丁大憨终于认出了陈放，手指颤抖，连胡须都在抖动，不知道是激动还是身体的原因。

    陈放走上前去，拉住丁大憨粗糙僵硬的手指。

    丁大憨嘴角翕动了几下，竟没有说出话来。

    “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你了好久。”就像分别对多年的战友或者情人。

    “你还好吗？”

    “好好。”丁大憨终于说话了。

    在柴草和垃圾的包围中，形成了一个狭窄的院落。

    丁大憨用袖子擦掉一条不知道何处捡来的断腿椅子，让陈放坐。

    “老丁，你一直都住这里？”陈放问道。

    “是。一直都住这里。”

    “你走了，为什么不给我说一声？”陈放想起那一段时间，陈放一直怀疑草甸子里，那个拖拉机碾出的尸骸是丁大憨。

    “不，不敢。有人要杀我。”丁大憨颤抖着嘴唇说道。

    “说会杀你？”陈放警觉起来。

    “不知道，反正是有人。”

    “你不要害怕，是有人吓唬你的。”陈放知道丁大憨的脑子不大好，或许是别人的一句话他就当真了。

    “不，不，真的。”

    “是啥样的人？”

    “不知道，是，是，警察。”丁大憨终于说出了，

    陈放震惊。

    “警察是专门抓坏人的，怎么会杀人。他们都是吓唬你的，你放心，只要我在，你就不要怕。”

    丁大憨“嘿嘿”笑了两声。

    看着院子里堆积如山的垃圾废品，陈放说道：：“你的这些废品这么不卖了？”

    “卖，卖。”

    “都卖到哪里？”

    丁大憨随手指了一个方向。

    “是河边拿一个废品收购站吗？”

    丁大憨摇摇头。“他不要。”

    “收废品的怎么不要这些东西？这不都是好好的吗？”丁大憨捡来的一些纸箱，报纸都认真的摆好。干干净净。

    “那里一般不要，他们不开门。”丁大憨说。

    陈放想到，那个废品收购站就是一个幌子，真实的目的就是在里面生产化工原料。

    “这个他们应该要吧？”陈放抓了一把废塑料袋子问道。

    “要，这是这里太少。”

    “要不咱们去试一试，看看这么多东西他们要不要。”

    丁大憨狐疑的望着陈放。

    “咱们两个一起去。”陈放补充道。

    “你和我？”丁大憨比划了一下。

    “是。”

    丁大憨咧开嘴笑了，露出一排黄牙。

    陈放就找出丁大憨的一辆脚蹬三轮车，三轮车不知道是哪里捡来的，一个轮子没有气了。把丁大憨的院子里的东西清理了一下，装了满满一车。用绳子刹住。

    陈放觉得自己的打扮不行，就找来丁大憨的破衣服穿上。脸上的灰也不洗。别说，就是一个拾荒的家伙，只是二目炯炯有神，不像一个有毛病的小伙。于是找来一个棍子，装作一条腿瘸了。

    用一个破草帽盖在头上，陈放和丁大憨就上路了。河堤虽然难走，但是近，陈放和丁大憨就抄近路走河堤，陈放蹬着三轮车，丁大憨在后面跟着。三轮车晃晃悠悠的行走在崎岖不平的河堤上。

    几里路，不一会儿就到了，下来河堤，过几百米就是那个废品收购站。大门依然紧锁，陈放就一瘸一拐的下车。拍了拍大门，院子里传来“汪汪”的狗叫声。

    好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干啥哩？”

    “卖废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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