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这种方法错过禅让仪式,是真的不想继承父亲这个家主之位吗?”陆弼的语气听起来和蔼实则充满了威严。
沉默片刻,似乎是见韩泽依旧没有说话的意思,陆弼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骗过我、骗过医生、骗过所有人的,但是既然你已经醒了过来,就接过这个家主之位吧。”
“父亲太累了,只想安度晚年。父亲也知道你还小,还没有玩够,不想接过这个家主之位也是情理之中,但是你要理解父亲,父亲一生精力都用在了陆家,如今身患顽疾,实在是有心无力了。”
“你就当帮帮父亲和母亲吧,父亲也会在一旁尽力协助你管理陆家,直到你……”
“你真的认为我小吗?”韩泽不再沉默,直接打断道。
韩泽的这句话,让陆弼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眼神一凝,转瞬即逝。
韩泽说完这句话便转身走向大殿门口。
韩泽的举动引起在场所有人的窃窃私语,期间几个分支家主似乎想要起身拦截,却都被身旁的人制止了。
陆弼刚要开口说话,韩泽再次发出了声音:“我以不再是那个任你摆布的襁褓婴儿了,这个陆家家主我不会去当,也不稀罕当。”
说着,他已即将走出大殿。
闻言的陆弼面色不改,心中却如被雷击,本想打断韩泽的话语,却不料韩泽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忘记说了,从今以后我不再是陆晴昕……”
说完这句话的韩泽已经彻底走出了大殿,向远方行去。
大殿之中,众人原本就已是疑云密布,听完这句话更是错愕万分、唏嘘不已,每个人都是万般情绪涌上心头,纷纷对韩泽话语中的潜在信息进行着猜测。
他们又怎么知道,此刻最震惊的当属那个外表不动如山实则坐立不安的陆弼。
他的眼前仿佛再次出现了十五前的那个夜晚。
那夜血光满天、遍地残骸,尸山血海中一襁褓婴儿的啼哭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停下手中连续不断的索命攻击,不再管身旁的血雨腥风,走过去,抱起婴儿。
婴儿只是被一块红布包裹着,也不知是从何而来,陆弼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带着婴儿来到这里。
婴儿被陆弼抱起,突兀的止住了哭泣之声,黝黑的双目几乎没有眼白,仅有的眼白也已变为血红之色,与整个小脸上的颜色相得益彰。
婴儿睁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生气似的嘟嘟着嘴,深深地喘着气,好似孩童看见了抢走自己玩具的坏人一般。
陆弼并未在意婴儿的神情,轻轻为他擦去满脸的血水与泪水,随后将他藏进一旁的尸体堆中。
看着掩藏婴儿的地方,陆弼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冲入人群之中,再次展开了索命般的攻击,这次的他出手更加残忍、狠毒……
韩泽走出大殿,闲逛了一会儿,不知不觉中来到了灵堂的不远处。
一路上不出乎意料的并没有遇到人阻挡他,他知道陆弼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这枚棋子的。
站在距离灵堂的不远处,看着昨天满是人和设施的庭院,如今已是空空如也。
一个身穿旗袍的中年妇女站在灵堂门口,背对着韩泽,看向里面。
这是他记忆中的母亲,温依兰。
相比陆弼,温依兰无疑是个好母亲,这也让韩泽的童年过的很美满、很幸福,并没有因为缺少父爱而感到遗憾。
韩泽来到灵堂门口,站在温依兰身边,温依兰在左,他在右。
他也看到了灵堂内的场景。
屋内,一个身披孝服的姑娘正在修复着昨晚那具棺材,现在已经修复的差不多了,眼看即将再次被她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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