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秋实,周而复始。
时间悄悄从指尖溜走,没有给人任何抓住的机会,便已逝去。
稚嫩少年依旧是那少年,但模样却成熟了不少,嘴角毛茸茸的胡须,看着有几分血气男儿的刚强。
他依然穿着灰白道袍,目光森冷,俊俏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消瘦却拥有一身健硕的肌肉,脊梁挺直。
剑也依旧还是那剑,锈迹不曾褪去,没有一丝冷漠光寒。
剑是凶煞兵器,就算再平凡普通,却依然可以夺人性命。
何况,那并非普通的剑。
那人,也再非那普通的少年郎了!
少年与剑,不知何时起,已合二为一,成为一体。
剑在人在,形神合一!
有些人,天生没有悠然可得。
命运就像风,始终不停地拨弄着绳线,任凭你如何挣脱,都是徒劳。
那个人像风一样地来,又像风一样静默,矗立在无望林的石碑之上。
少年感知到了熟悉的动静,他飞身轻掠,来到无望林的边缘。
方寸望着那张被面具覆盖的脸。
那个人,用一双没有温度的精铄眸子望着他。
对视过了许久,那个人的眸中闪现一抹不易觉察的满意。
那眸光仅仅是满意,而不是非常满意。
方寸没有说话,他很清楚那个人的秉性,甚至已经能够用心感知他的动作,猜测他脸上的神情变化。
剑紧紧的握着,在面对任何人时。
这个世界没有可值得相信的人,除了自己手里的剑。
这是可怕的死理,方寸始终信奉这个死理。
人不动风自扰,心不动剑不动。
那个人凝视的目光微微缓和,道:“你该走了。”
他来这里的理由很简单,目的看起来也那么的纯粹。
方寸问:“去哪?”
那个人道:“去你该去的地方。”
离开灵台,在无望林这段时间里,他已经快忘了自己来自哪里?
不知来处,怎知去处?
手中有剑,心却茫然。
如果说命运由绳线牵引,那蒲公英就像是断了绳线,没有方向的种子。
显然,方寸没有方向,也绝不会选择茫然。
因为茫然,是仗剑者的死敌!
那个人很喜欢此时的方寸,目光坚毅,透着冷漠无情,就像沙漠里神出鬼没的毒蛇。
那是一种摄人心魄的恐惧!
曾经无知的稚童,现如今拥有了可怕的戾气,那正是他想要看到的。
那个人道:“去杀至高无上的神!”
杀是个让人麻木的词,这个字似乎在方寸来到无望林之后,每天伴随着他。
方寸没有问什么,因为为什么在多数情况下是世上最愚蠢的问题。
唤作以前,方寸的确要问个清楚明白,但现在他没有。
方寸淡漠地问道:“杀谁?”
神有千万,方寸要明白自己杀的是谁,他一直是个做事十分具有目的性的人。
那个人像是背诵名单,娓娓道来:“青丘妖皇、凡间人皇、焰域炎帝、天涯摇帝、万界扶帝、九天青帝。”
六个神。
六个至高无上的神。
方寸在心中默默地数着,并且记在心里。
“正是他们夺走了你的一切,你的父亲,你的母亲,还有你的幸福。”
这是方寸至今才知道的秘密,他自己的秘密。
他是人与神结合的产物。
母亲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
父亲是三界之中至高无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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